道歉(1 / 3)

“最开始,女人会无缘无故地骂女孩儿,不给她饭吃,然后说这种难听的话,女孩儿都忍了过来,想想,等过了这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后来···女人却越来越严重了,她每天都会喝的伶仃大醉,然后对女孩儿拳打脚底,发泄一般地打的她连哭闹声都发不出来之后就丢到堆砌杂物的房间,想处理废弃的物品一样。”

“别说了。”赤司征十郎出声阻止。

小泉浅却没有理会他的制止,而是继续道,“在家里还好,最多晚上被打一顿,然后在地板上睡觉。可是学校的学生们很快就察觉到了女孩儿的不对劲。”

“该你落子了。”

赤司征十郎眉宇间升起一股烦躁,心绪紊乱,随手摆在了之前的位置。

“流言越传越凶,有说女孩儿是父母领养的,有说女孩儿父母是坐过牢的杀人犯,还有说女孩儿是被妈妈卖给各种各样的中年男人的···”

小泉浅微笑着走出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步数,桂马斜走,直奔对方的阵营,“那个年纪的孩子们最天真,却也最杀人于无形。以一个男孩子为首,学校很快掀起了孤立女孩儿风潮,大家每天都很开心,把欺负女孩儿当做了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往她身上倒老鼠蟑螂,逼她喝马桶水,扯着头发把她拽到没人的地方脱衣服···”

“女孩儿是谁?”赤司征十郎推走一个步兵。

“你知道吗?那个冬天下了特别大的雪,比圣诞节的雪还要大,冷的女孩儿终于忍受不了。她不敢回家,也没法去学校。就一个人背着书包,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她不知道该去哪儿。”

“她走了好久好久,走的血液都好像要僵掉了,头顶一片冰凉,身上的每一寸伤口都在隐隐作痛。走的差点儿死掉,可是,最后,她还是回家了。因为,她没有地方可以去。”

赤司征十郎蹙眉,脑海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后来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

小泉浅攥紧了被角,“女孩儿的家里突然来了个陌生的阿姨,很亲切,很热情地带她走,说要带她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女孩儿不懂,那个阿姨跟女孩儿解释说,女孩儿的妈妈把她卖给她了,从今以后她就是她的新妈妈。”

棋盘上,战火星星,两方对峙的局面形成。

赤司征十郎占尽优势,却越来越无心于恋战,棋局和两年前下的那盘如出一辙。

小泉浅脸色白了几分,惨淡的笑容满是苍凉,“很可笑吧!明明事实就摆在眼前,可是她还是想着自欺欺人,妈妈一定有什么苦衷之类的。明明只是没钱,明明就是偏心···”

她宁愿照顾身体不好的姐姐,也不愿意留下她。

“阿姨对她很好,把她带回家会给她吃好吃的,穿很多漂亮的衣服,再也没有人打她了,阿姨知道了学校里的事,还想要着帮她转学,带她去一个陌生,没人认识的地方。”

“呐,如果是赤司君会怎么选择?是想要离开,还是愿意留在那个冰冷的地方?”

小泉浅的眼圈红了,那双不谙世事的天真大眼里充满了不解和满目疮痍,那是从来不为人知的,被黑暗笼罩的过去。

赤司征十郎已经无心落子了,无力感迅速间蔓延全身,“我带你去看海,别再说了。”

心口被人用细小的针孔一下又一下的扎着,不疼,却酸涩地呼吸困难。

“听我说完~”小泉浅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削瘦的小脸儿更加苍白,美的惊心动魄,“她偷偷的回去了,就算是自己骗自己,她也想要回去,就算那里那么···那么的冷。真傻啊,对吧?”

“是啊~”赤司征十郎伸手,轻轻抹去她眼角的冰凉。

小泉浅泪水掉的更凶了,话音终于开始哽咽起来,“她···她曾经···曾经一次次满怀期待的回去,可是迎接她的,始终都是冷漠和拒绝。”

记忆中那个受尽委屈,满是不解的小孩子又一次出现在脑海中,如同魔魅般缠绕在她身上,入骨地诅咒将她所拥有的一切全都剥夺殆尽。

“一次次的逃跑,一次次的被扔出去···”

“阿姨终于下定决心要带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妈妈也终于不忍心想要将她接回来。”

“别再说了。”赤司征十郎捧住她的脸,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温柔的哄慰道,“过去了,都过去了。”

小泉浅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后来···全都死了。她们两个在开车追赶的途中,发生了车祸,全都死了···”

赤司征十郎瞳孔无限放大。

下一秒,将女孩儿搂到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想要将身上的温度渡给她一点儿。

小泉浅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呆怔怔地看着前方,“那天真的好冷啊,冷的满世界,满眼,到处都是血,再也不会呼吸的人再怎么叫也叫不醒了···只剩下整个山谷,女孩儿声嘶力竭的嚎啕大哭。”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