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天地初开，八荒初启，始分神、魔、人三界，本来各有所处，但魔族渐渐势大后，开始不满幽深的冥界，离开酆都，寻求更大的自由。彼时，神族式微，几乎倾尽全族之力，才将魔族镇压奈河桥下，也就是我们正在的这片地方。”

“虽然我在这里千年，没有出现真实纰漏，但封印松动确有其事，我早已报至上界，他们闻听之后，第一时间加固了封印，只是我怀疑，魔气外泄，不可能对下界无影响，只是神族，再没有采取行动。”

“神魔大战之时，魔族依靠的，便是利用神族或人族皆有所求的弱点，控制心智，若你遇到的黑雾，真的与当年事有关的话，怕也是同样的办法。控制的人越多，他们汲取到的能量也就越大，足以撼动三界。”

苏涂涂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惊愕之余也在思索：“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求不得，放不下，爱别离，怨憎会……”

“这样算来，我最初遇到的江小豚、陈默、依附在原芽身上的新竹，都可以看做是放不下，而刚结束在赵蔷身上的女帝，则是想逃离岛屿而无法的求不得。我虽然尽力救下了他们，但肯定还有不少已经陷在了黑雾的阴谋里。”

“而且你先前交给我的命簿里，也还没有全部显现出来，估摸这事，还有的时间耗。”

孟婆听着苏涂涂提起“命簿”，不由得看了王水水一眼，但并没有顾及他的反应，直接继续和苏涂涂说着。

“话说回来，怨灵的事，其实也不能怪在你一个人身上，我……”

苏涂涂看出她的歉疚，但并未想到实处：“没关系，反正咱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了，放跑怨灵，本就是我不对，追回它们，是我应该做的。”

“只是，如果它们真的同魔界有关的话，这也不是你我就能办到的事情，神族，一点都不想插手吗？”

“可能，力有不逮吧，”很少说话的王水水，突然开口，“早年间那场大战，神族元气大损，要恢复过来，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苏涂涂想了想，也算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忽而心思一转：“诶，你们说，如果我能帮助神族解决这次危机，他们会不会直接让我飞升啊？人界都说，将功折罪，但我这功劳，可比犯下的错多多了吧？”

“而且，因为这些事，我已经很久很久没回过族里看看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等我办完了，就能回去了，对吗？”

大概因为寻回怨灵的事情迫在眉睫，所以哪怕她想，也从未被允许过回到家中。

看着苏涂涂的目光，孟婆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她被迫瞒下的事情太多，若对方是个恶人倒也罢了，偏偏苏涂涂还心思澄净，又处处同自己交好。

好多话，她实在说不下去。

看出孟婆的窘迫，王水水在此刻突然说了话：“你想他们，他们自然也想你，等这命簿全部显现，也就能回去了。”

“嗯。”苏涂涂不疑有他，应了下来。

一个是倾囊前辈，一个是知己好友，她还会怀疑什么呢？

看着苏涂涂应下，孟婆有些话，也只能咽回了肚子里，倒是王水水，揪着先前的事，还要再嘱咐几句。

“听说星谷有让你和顾浔去恋综的计划，你要答应吗？”

“我还不知道，在纠结。按理说这事和追捕怨灵应该没太大关系，不属于我的职责范围，但顾浔确实也帮我不少，星谷又是他的心血，所以我……”

“你到底是可怜星谷前几次舆论危机，还是因为你喜欢顾浔，所以要去帮他的忙？”

王水水在苏涂涂面前从未有过这样直接的情绪，把苏涂涂连着孟婆都吓了一跳。

可苏涂涂自来有主意惯了，对方的质问，自然不会接受。

“星谷危机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我只是追回怨灵，其他的，与我无关。至于我是否喜欢顾浔，也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都无关。”

过往苏涂涂一直将王水水当做弟弟看，王水水也跟着她身边，吊儿郎当的无所事事，二人向来以朋友相处，嬉笑玩闹，这是第一次，爆发明面上的冲突。

苏涂涂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熟悉的少年，近日对她与顾浔之事的牵涉越来越多，而这些，本应与他无关。

“如果你出于对我的关心，掺和这些事情，我很感激。但如果只是因为你对他人莫名的敌意，而阻止我正常交往，那是你的问题。”

“恋综的事，我会考虑，但也请你不要妄自揣测。”

苏涂涂说完话，就离开了孟婆与王水水。

直到看见苏涂涂消失在奈何桥边，王水水的怒气也从未消减。

“她自从遇到顾浔的事，就越发小性子了！”

孟婆看向王水水，目光中竟有一丝惧怕：“其实，涂涂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的，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只要她认定的事情，把南墙撞倒了还要继续朝前走的。这不是小性子，是她认定的坚持与执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