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针锋相对(2 / 2)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

殷清淮从贵鸣殿侧路走进朝堂,看着空荡荡的龙椅,毫不意外上前站在龙椅边,而后垂眸打量着跪在台下浩浩荡荡的重臣。

听说后半夜落了一场大雨,跪在殿前的温肆初被冻得发热昏迷过去,直到强撑不住,昏迷不醒,被御医抬走的时候。

但是腰还是硬的。

但是今早上朝前,他并未得知,有谁抱病不曾前来的。

殷清淮的目光淡淡扫过,在跪在自己面前整整齐齐的大臣们,宛若猎手寻找自己的猎物。

很快,殷清淮的目光锁定在一个卓越的身影身上——

纵然他今日穿着黑金朝服,却因为腰板过于笔直在人群中极为显眼。

洋洋洒洒跪地大臣大多都是敷衍地趴着,唯有他一人举着牌子认真跪着。

不知怎地,他看到温肆初的体态,突然想到前一晚他的目光。

殷清淮遂而开口说了几句早朝应该说的场面话,而后他缓步下台走到温肆初身边。

就在靠近他背后不远处,猝不及防停了下来,殷清淮注视着眼底人,眸子神色不明,但是隐隐发暗。

地上的人仍旧跪着,只是这次,没有再动一下。

顿时间,殷清淮的错愕转为无聊,只觉得自己现在这个试探的念头无聊极了,就好像在逗弄小猫小狗一般。

但是殷清淮依旧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一小步,不出他所料,地上的人往身边挪了挪。

呵。

殷清淮冷笑一声。

原来是没走进他的忍耐范围啊?

这下,本是要袖手离去的殷清淮突然来了兴致,脚步一歪,故意踩在了他露出来落在地的素白内衣衣角上。

又不怕死的撵着蹭了蹭,这才抬脚,后退一步,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温肆初的表情。

“在下失礼”

跪在地上的人声音平静好似没什么脾气。

“无碍,并非大人过错。”

得到这个回应后,殷清淮只觉得无聊至极。

殷清淮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的人,觉得也不过如此而已,转身走上高台。

只见温肆初从头发上拔下簪子,手指紧握,手心处锋芒尖锐,须臾间伴随着“撕拉——”

一声,他踩到的那衣角直接与原衣断掉。

泾渭分明,不过如此而已。

在场的人无人不倒抽口凉气。

温大人……

真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这下殷清淮再次来了兴致。

殷清淮低头,目光罩在眼前人身上良久,突然轻嗤一声,朝着温肆初道:

“此次祭祀大典,不若交给温大人来做。”

一句话,还未来得及将昨夜圣旨重新禀报的温肆初惊住了。

不仅没有同意取消祭祀,甚至还让她亲自主持,这是在往她脸上打。

杀人诛心!

但是天子之命不得不从,这是他们历代温家的规矩。

温肆初强忍住内心不适,与即将溢出的厌恶,低头沙哑着声音应答。

“是。”

殷清淮来了恶趣味,看着那笔直的背脊,脑海里,不住地徘徊着这□□宛如青松被打断后的模样。

一次打死了太无聊,一次次打回让他回去养伤再次打回去,看着这帮自命清高的余孽慢慢沉沦,这才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