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登基以后体会最深的就是安生日子难有——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亲;哭声骂声禀报声,声声入耳!
“报——京城巡捕司来奏,西市有两个来历不明的老头在古玩摊边吵了起来,还动了手,严重影响市集交易。司长着人缉拿,不料两人武功高强,一路向西逃窜而去,不知所踪。是否派人前去追捕,还请皇上示下!”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都一把年纪了,消停点不好吗,吵架就算了,怎么还大打出手呢?!
“派影子去看看吧——等等……”朕刚想起身,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因问道:“是不是两个白胡子老头,一个穿白衣,一个穿黑衣?”
“是——哎,皇上您是怎么知道的?”前来禀报的侍卫一脸怔愣道。
唉,家门不幸……
“罢了,随他们去吧——他们若是想打进朕的寝宫来,你们只怕是也拦不住!”朕悠悠道,随即便背着手踱出了御书房,只留下那个小侍卫还在原地不明所以。
顾潇和秦枫的事情暂且不论,毕竟人家二老行游天下,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朕也管不着。
可朕的后宫……好像也不大太平啊!下了朝,长廊拐角处——
“皇上,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他想在嫔妾的弓箭上做手脚,好让嫔妾在后日的比武大赛中输给他,不料刚巧被陆才人抓个正着!”邱贤激动道。
“你胡说,我又不知道那破玩意儿是你的!再说了,我只是把它拿起来放到一旁,你凭什么说我动手脚了!?”张瑜很是不买账,气愤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手上指不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呢!”邱贤一脸鄙夷,阴阳怪气道。
“你tm血口喷人……”张瑜忍不住爆起粗口来。
“皇上!你看他……”邱贤朝朕投来楚楚可怜的目光道。
朕错了,朕不该为了让后宫嫔妃有事可做而搞那劳什子比武大赛的(毕竟总不能让一帮大男人来一场比舞大赛、插花大赛什么的吧)……
朕原就是个很怕麻烦的人,如今看着眼前这群叽叽喳喳的大男人,朕顿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遂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好办法(损招)——
“既然事情出在后宫,那皇后便着人好生查一查吧!没什么事就安心准备比赛,届时头名朕重重有赏……”说罢,朕便抬脚开溜了。
不过朕真没有矫情,朕确实感觉不太好——方才环境太吵,连带着肚子里的两个也闹腾了起来……
正好,朕回宫的时候,孙太医已然候在殿外,要给朕请平安脉。
仔细看过之后,孙力踌躇道:“如今皇上腹中的胎儿月份渐大,又是双胎,须格外注意胎位才是。微臣斗胆……可否让臣为皇上行触探之诊?”
朕不是个迂腐守旧的人,随即便放下帷帐,解开外衫,乖乖躺好,让孙力帮忙看看。
“微臣得罪了!”孙力一揖,随即便伸手将一块绢帛盖在了朕的肚子上,认真查看了起来。
诊毕,孙力复叮嘱道:“皇上有孕已足五月,如今正是胎动频繁、胎位多变的时候,眼下一侧抬头未转至正下,皇上也不必过于忧虑,每隔半月微臣便会为皇上触诊一次。这些日子皇上也可适当走动,活络血脉,否则日后双腿容易肿胀……”
孙力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朕一一称是,左右朕记不住的,也自会有人时时刻刻在朕身边耳提面命。
用过午膳,朕和秦钰在后院慢悠悠地逛了几圈。正是暖阳照人、和风拂面的时候,朕不由打了个哈欠,便转身回寝殿午睡去了。
秦钰帮朕掖好被子,站在床前看着朕窝在那里十分舒适的模样,犹豫了片刻,竟也破天荒地也脱了衣裳,抱着朕睡了一小会儿。
唉,人这一辈子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大可不必急于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