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1 / 1)

“先生说的这些阿卿自然是懂的,只是阿卿不才,想请问先生——除了师生之谊,先生对阿卿可有君臣之仪?”良久,朕对秦钰一本正经道。

秦钰闻言不由一愣,因道:“阿卿希望先生如此?”

朕知道朕这话问得有歧义,因解释道:“阿卿是想说,若先生为君,阿卿为后,先生说一不二自是无妨;但阿卿自幼学的便是帝王之书、御臣之道,先生固然对阿卿有教导之恩,做的一切也自然都是为了阿卿好,但要阿卿永远躲在先生的羽翼之下而活,阿卿做不到,也不想这样。”

秦钰听此不禁陷入了沉思,朕便继续道:“我朝素来倡导男女生而平等,先生大抵是在朝堂待久了,忘了阿卿当不只是您的学生,更是您的妻子。阿卿不拿先生当外人,故而今日直言不讳,若有冒犯,还请先生见谅,因为阿卿也想和先生无话不谈,而不是因畏忌先生动怒而闭口不言……”

秦钰抬眸,看着朕认真的神情,却忽而笑了起来:“还说不畏忌我动怒,你如今的表情就跟当年在学堂同我辩道时的一模一样——三分胆怯,另有七分倔强,明知道我不会认同你的观点,却也还是要据理力争,不肯落半点下风……先生的阿卿啊,果然是长大了!”

“钰郎……”

“嗯?”秦钰饶有趣味地看着朕道。

咳,说实话朕也不太习惯用这种说话方式同秦钰聊天,故而随即双手抱胸,换上了一副傲娇的表情道:“说不说是阿卿的态度,听不听是先生的自由。再说了,谁都不是完人,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的想法便是对的呢?好的先生呢,都知道要适时放手,让学生自己去探索人生的真谛,多试试错,才能知道到底什么是正确的选择……阿卿不是小孩子了,很多时候固然可以让先生挡在前面,但阿卿也想用自己的能力去解决一些问题,可以吗?”

“你都这么说了,我若是不同意,那岂不是便是坐实了我这一言堂的罪名?”秦钰睨了朕一眼,宠溺一笑,径自拨弄起面前的茶盖来。

朕玩心乍起,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回了他一个狡黠的笑道:“那便多谢先生了,这茶温度刚刚好!”

说罢,不待秦钰有所反应,朕便大步流星地迈出了殿门——二哥帮朕监了这么些天的国着实辛苦,朕得去和他交个班……(某钰:“还大步流星,你是不是对你那小短腿缺乏清醒的认知?”)

“旁的大事倒是没有,就是我上次同你说的北城一事很是棘手……”攸德殿内,顾攸看着朕,叹了口气道。

“哦,那就好。”朕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就北城那点儿破事根本不值当朕放在心上,就怕各地都不安生,千头万绪,那才叫一个难搞!

“什么……好?”顾攸眉头一皱,表示不解,他显然是觉得朕心大,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二哥放心,朕自有应对之策!”朕对着他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顾攸见此便了然了——每次当朕自称为朕的时候,就代表朕确实胸有成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