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漩涡鸣人的小腿传来一阵抽搐的疼痛时,他才忽然意识到事情的不妙。手臂在水面上扬起浪花是在十秒前,钻心的疼痛让他无法再用双腿发力远离河中央。他紧皱着一张脸,河水携着呼救的声音闯了进来,气管呛得发疼,耳膜发疼,脑子回荡着嗡嗡声,肺部更像是燃烧起来一样。

在冰凉的指尖搭在他脸颊的那一刻,漩涡鸣人被惊得吐出最后一口气,慌忙之中睁大了双眼。柔和的光透过水面落下来,在翻涌的细碎气泡之中,视线遁入黑暗前,他无声地和一双柔光中的蓝色眼睛对视。

“…鸣…涡鸣人…”

“啪”的一声轻响敲在他的额头上,漩涡鸣人如同一根弹簧直挺挺地原地跳了起来,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把伊鲁卡老师吓得也跟着一跳。同学们看着他们两个发出一阵哄笑。

“鸣人你这个家伙又上课溜号!”伊鲁卡老师拿着卷成筒的点名册又在漩涡鸣人的脑袋上敲了一下,看着漩涡鸣人一副刚从外太空回来的迷糊样子咬着牙说:“你最好还记得这节课是练习手里剑的,该到你了!”

“哦哦。”漩涡鸣人揉着头,往前走了几步,背对着全班同学,面朝训练场的五个木桩。横向,每个木桩间隔一到两米排成一排;纵向,与鸣人看起来有五十米的距离。一阵风吹过,训练场上的草碰撞发出沙沙声。

旁边的伊鲁卡老师说声道:“以防万一,我再提醒你一声,你还记得是要一次性扔五个手里剑同时击中五个木桩吧?”

漩涡鸣人一边摸到后腰上的腰包,掏出五个手里剑,一边嘟起嘴说:“知道啦知道啦。”

深呼吸一口气,漩涡鸣人他突然间瞪大了双眼,蓝色的双眼紧盯着五个木桩,手臂一甩手腕一抖,用力到带着整个身子倾斜在原地转了半个圈,五个手里剑如弦上的箭裹挟凌厉的风冲了出去。在同学们的惊呼和笑声之中,一只飞到了旁边的树上削下来几支树杈,一只还没到目的地就嵌入了泥土之中,剩下两只钉在了木桩的根部,至于剩下的一只手里剑——

“鸣人啊……”伊鲁卡老师气得额头青筋直跳,手里拿着的是他刚刚堪堪躲过的暗箭——成回旋镖射回来的、余下的手里剑。看着老师身后冒出的黑气与怒火,鸣人干笑两声,扭头就跑,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的跑路行为还是被伊鲁卡老师揪着后脖领子给制裁了。

“不及格!你去再给我练练!”

头上顶着一个大包的漩涡鸣人愁眉苦脸地回到队伍的后方。

看着鸣人这幅不令人省心的模样,伊鲁卡老师叹了一口气,接着拿着点名册,念出了下一个人的名字:“宇智波佐助。”

身穿蓝色背后绣着族徽的黑发俊秀少年沉默地伴着女生们的加油声上前几步,掏出手里剑,右臂一挥,就听利器划破空气的唰唰唰声之后几声手里剑刺入木桩的沉闷声响起,他身形纹丝不动,这场训练几秒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漩涡鸣人哼了一声,撇过脸不去看。

伊鲁卡老师欣慰地看着五个木桩上几乎成直线般水平的手里剑,点点头,道:“非常好,满分!继续保持。”

在女生们的尖叫和掌声中,宇智波佐助仍然保持沉默,好像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那样淡然地回到了队伍里。

对于宇智波佐助站在自己身后这件事,漩涡鸣人表示非常不适应。但是头上隐隐作痛的包在警告他最好这个时候别找宇智波佐助的麻烦。漩涡鸣人只好又哼了一声,目光在班级里游荡。

说到蓝色的眼睛,整个班级里好像只有他和井野有。但井野的眼睛只有在面对佐助的时候才会闪烁着名为爱情的光芒。

说实话,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眼睛,比两颗玻璃珠子还要透彻,比杂志上的蓝色宝石还要耀眼。漩涡鸣人皱起眉,像只犬科动物一样眯起眼睛,仰起头,望着那片碧蓝的苍天出了神。

难道不在这个班里面吗?

“下一个,五条觉。”

五条觉?漩涡鸣人踮起脚尖探头望过去,在队伍的前端见一个人走了出来,身上穿的就是很常见的忍者服,黑色短袖黑色短裤,脚上穿着蓝色的忍者鞋。

与这份不显眼不相匹配的是那头白发和蒙在眼睛上的一圈黑布,只能通过瘦削的下巴、薄唇和高挺的鼻子判断这个人长得应该不错。身为插班生的五条觉,漩涡鸣人与他没多少交集。

不过,瞎子也可以当忍者吗?漩涡鸣人这么想着,然后就看见那人几乎是伸出手的一刹那手里剑就以一种十分刁钻的角度扎在木桩上前一个人的手里剑上面。

五条觉甩了甩手,听着同学们惊讶地吸气,忍不住失笑。她看向伊鲁卡老师,伊鲁卡老师合上嘴,对着她赞许地点点头,说:“满分,但还要继续努力啊。”

“是。”五条觉笑着迎下,很自觉地走到队伍末尾,刚站定,就见她身前的宇智波佐助转过身,漆黑的眼睛看不清里面的情绪。他言简意赅地问:“比一场?”

这话一落,就像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