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翩然看着七十岁老婆婆都瞧不上的麻灰色短袖和土不拉叽的长裤，无语道：“秦歌，你审美细胞死绝了吗，让我穿这个？”

虽然她平日不太注重穿着，但她好歹也是个女明星，再绝美的脸搭上这一套都无济于事。

秦歌充耳不闻，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朱砂画满符咒的香囊，珍而重之地挂在她脖子上。

叶翩然伸手摸了下他的额头：“你这两天照顾我累坏了？”

秦歌是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

以前他给她念灵异故事，他都分析得头头是道，以证世上并无鬼神，求神拜佛简直天方夜谭。

“我求了一夜大师才肯赠这么一张符。”秦歌没好气地说，“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她的病来得气势汹汹，又毫无头绪。她

昏迷了三天，他换了好几批医学专家，都没能查出病因，更遑论让她醒过来。

实在没办法了，他才寄希望于求神拜佛。

叶翩然：“香囊我能理解，可这丑衣服是为什么啊？”

“大师说你所有苦难皆源于桃花劫，最近和艳色犯冲，所以穿丑衣劫难自然消解。”

叶翩然沉默片刻：“秦总，冒昧问一下，你请大师算这一卦花了多少钱？”

秦歌用食指轻点她额头：“你别想转移话题。”

“我认真的。”叶翩然说，“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儿，你找我，我绝对比大师说得还要天花乱坠。”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叶翩然看着秦歌真挚诚恳目光，无法想象在她昏迷的这几天里他有多彷徨，她冷哼：“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秦歌偏头望向窗外。

有没有下一次他还要问问大师。

秦歌：“你换衣服，我去外面等你。”

叶翩然：“？”

他怎么变得神神叨叨的。

这个病房很大，还有个卧室，秦歌在里面住了一段时间，自从她神志恢复，有了求生意志后，他就将隔壁房间整理出来做临时落脚地，谁让这个医院都是他的。

通常她换衣服他不用出去，她去侧卧就行了。

秦歌给程佑打电话：“觉心寺的墙都褪色了，捐五十万，不对，一百万修缮一下。”

程佑：“好。”

叶翩然换上衣服，将头发披散着，画了大浓妆，带上无框眼睛，在眉毛和鼻梁交界处画了个大痣，几乎看不出她本来面目。

穿上这衣服出门，秦歌不要脸她还要脸。

秦歌看着叶翩然埋头往前走：“我记得你挺爱吃这家炒菜的。”

“所以我连着点了一周。”叶翩然耸肩，“然后它就非常一般了。”

这条街基本上她都照顾过生意。

“欸，那家鱼火锅是不是新开的，我记得以前好像是卖炒饭的。”

秦歌：“那就这家。”

两人并肩走到店门口——

“秦先生，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秦歌回头：“宁先生，好巧。”

“两位这是准备吃午饭？”

秦歌挑眉：“不明显吗？”

“秦先生好像不欢迎我？”

“你想多了，完全没有。”

医院周围人很多，时不时向两人投来一眼，叶翩然抚了抚额看向宁南：“要不一起吃点儿？”

宁南爽快道：“那就盛情难却了。”

秦歌：“……”

墨迹半天就为了这一句。

三人要了个包厢。

叶翩然埋头点菜，秦歌和宁南视线在空中交汇，一个不屑一顾，一个志在必得。

叶翩然放下笔抬头，两人默契移开视线。

“你俩看看有什么要补充的。”

两人看都不看。

秦歌：“没有。”

宁南：“我不挑食。”

叶翩然把点菜单交给服务员，看了眼秦歌，又看了眼宁南，她端起茶杯抿一口，索性低头刷手机。

头昏。

她昨天到底有没有跟宁南说什么不该说的？

万一他转头就告诉冷倾城，不仅她的努力功亏一贯，还会连累……

宁南：“我是来还秦先生昨天借我的伞。”

“不值钱的东西，派人送来就行了，何必亲自跑一趟。”秦歌咂嘴，“显得宁先生像是无所事事。”

“我个弹钢琴的，手受伤了还有什么事儿。”宁南叹气，对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叶翩然说，“秦先生昨天教育得对，幸亏你没事儿，不然我没拦住你喝酒，罪过可大了去了。”

说完还挑眉看了眼秦歌，谁还不是个绿茶男了。

秦歌从善如流：“对不起，昨天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