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最后一分钟，任清打完卡，照例去体检。

左长风办公室里，气氛凝重。

身穿白大褂的左长风坐在椅子上，手里攥着报告单，几乎快把纸捏穿。

贺齐堵在门口，黑色大衣沾了些细雨，低头看不清神色。

左长风：“吃饭了吗？”

“还没。”任清摸摸肚子，确实感觉有点饿，从昨晚到现在，她一口东西都没吃。

不过刚才纪知渊给她发消息，说要给她带盒饭，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就在昨晚，调查组的部分人安插进云礼集团，目前纪家的妖怪与他们正式达成长久合作关系。

纪知渊想进来并不难，但就是……有点危险。

“我这有份早餐，是你喜欢的，可以尝尝。”左长风正准备从一边的袋子里摸索，却被叫住。

任清：“给贺组长吧，我的有人来送。”

左长风动作一顿：“是那只妖怪吗……行，你开心就好。”

贺齐酸溜溜道：“妖怪的饭，估计不怎么干净。”

任清的手机传来震动，有新消息。

［大奶小白：我到门口了，你忙完了吗？］

这个备注是她新改的，任清觉得很合适。在来调查组的路上，她把之前那些视频全都保存备份了，思来想去，还是改个直白的备注比较好。

［暴涨暴富抱美人：等我。］

任清拿起桌子上的外套，随手披在肩上，匆匆出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左长风和贺齐两个人。

安静了一阵儿，左长风抬了抬眼镜：“你觉得那只妖怪哪里好？”

“我要是知道，还轮得到他？”贺齐说，“不就是会烧两个菜吗，把那脏妖怪得瑟的。”

他学了两年，还没机会让任清尝他的手艺。

左长风理性分析：“可能是种族优势，根据他上次到这里的情况来看，大部分人会喜欢毛茸茸的动物。”

“但你也不用丧气。”左长风说，“因为就算没有那只妖怪，也轮不到你。”

贺齐：“说得好像能轮到你一样。”

左长风：“我只希望她开心。”

“你真的很装。”贺齐摔门而去。

……

无尽酒吧地上层今天也有很多人，没有任务的调查员会在这里暂时消遣，听听歌喝喝酒，毕竟没有普通人的社交圈，他们也去不了哪儿。

酒吧门口，站着一个眉目昳丽的青年。

任清一眼便看见他了，抬手招呼：“怎么不进来？”

纪知渊眨了眨眼，眼睫上下飞扑：“有狗。”

任清回头看，一只牧羊犬坐在酒吧大门边，锐利的双眼正盯着这边。

“你害怕？”

纪知渊将盒饭递给她：“我不想在你单位门口和它起争执。”

他闻到了，是任清以前摸过的那只狗。其实他很讨厌它，但是它算任清的半个同事，不能动手。

纪知背后停了辆车，他邀她上车吃饭，主动给拉开副驾驶车门。

最近在下雨，外面风吹着确实冷。

盒饭做得十分精致，荤素搭配，各种小菜摆得整整齐齐，刚好够她吃的分量，还附带了饭后水果盒，洗好切成块装在里面。

纪知渊掏出纸擦拭任清发丝上的细水珠，他在细雨里站了许久，身上带着一股冷气，直面扑来。

“脸这么冰？”任清用手贴他的脸颊，项圈上汇聚的雨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

“要不我帮你把这个摘了？现在你家好歹也是调查组的合作对象，看着挺怪的。”

有种在侮辱合作方的感觉，不怎么礼貌……当然，特殊场合另说。

“不要。”纪知渊说，“等我们结婚，我也会戴着，这是你送的。”

任清：“……”

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他结婚？

昨晚太混乱了，有些记不起来，但她绝对不可能说结婚之类需要负责的话。

应该是一时找刺激的某些称呼，让他当真了。

妖怪的脑子果然不好使啊，虽然记性不错，曾经当过大学霸，但这种事情上，简直和天真的小孩子一样。

到底是谁教的。

“你别太认真。”

任清提醒他一句，毫无负罪感地吃盒饭。

“等等，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任清仔细品味一番，“之前的早饭都是你做的？”

“嗯。”

任清：“……挺好吃。”

“你喜欢就好。”

任清几口干完饭，接过他递来的水。

“话说，你现在可以放尾巴吗？”

纪知渊疑惑：“为什么？”

任清盯着他的胸口，说：“我想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