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调查组做笔录很简单，需要动用异能读取记忆，相当于让当事人在脑海中重新经历了一遍，会消耗大量精力，最后小猫咪直接变回原型，翻着白肚皮躺在任清腿上睡着了。

负责读取记忆的人是戚灵，她输完记录后，神情有些复杂。

“这都什么东西啊。”

她瞥一眼呼呼大睡的白猫，说：“没想到纪同学私底下……”

居然暗恋他们任队！

难怪贺组长总是对他有意见。

一边吃瓜一边工作的戚灵只露出一点破绽，立马被任清识破：“你是不是全看完了？”

戚灵：“嗯。他毕竟是经历过那件事的妖怪，全面一点对我们有好处。”

她飞快敲打键盘，随后拔出U盘，递给任清：“都在这里。”

“话说……”戚灵悄悄凑过来，“任队你和他，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任清：“宠物啊，人和猫还能有什么关系。”

戚灵点点头，心里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果然任何妖怪都会被他们任队轻松拿下，不管是以何种形式。

“不过他好像挺想和我结婚。”任清捏住小猫咪的耳朵，他已经睡死了，反正也听不见，“妖怪的习俗和人类相差很远，这一点可以利用起来。不同的种族规矩也不同，找人专门研究一下，说不定有利于我们办事。”

戚灵差点呛着自己：“结……结婚？他真敢想啊。”

任清：“你还记得当初发我的那串账号吗？”

“怎么了？”

任清：“你发错了，那是纪知渊的。”

戚灵忽然咯噔一下：“啊？！该不会泄露了什么机密吧？”

她可罪该万死了。

打开手机查，两眼一黑。

她确实复制了纪知渊的联系方式，是别人给她的，因为之前社团有联合活动，她忘记加了，但也没删。

任清沉默几秒，说：“我还不至于急到在社交平台上聊组里的事情。”

不过对面的机密已经泄露完了。

戚灵：“我这真的是个意外，任队你要相信我。”

她说话间，小猫咪翻了个身，面朝任清继续睡，只留一坨纯白的背影。

“等等，这只猫！”戚灵眯了眯眼，目光落在猫耳上，“有点眼熟啊。”

她停顿了一会儿，终于找到原因：“他不是你以前带回来过的那只小猫妖吗？”

任清：“什么时候的事？”

戚灵仔细看猫耳下的浅痕，伸出手指比对，肯定道：“没错，就是他。”

“你不记得了？藏妖案那会儿你也去了，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只浑身是血的毛球，耳朵处被划了个大口子，半张皮都快掉了，幸好及时送到了医疗组，才保住一条命，但是伤口太深，即使用异能治疗，也留了条疤。”

“后来那个毛球在收容所打过一段时间工，每天下班都要跑来你们那里黏着你，我还记得你一开始不理它，它伤心得不肯吃东西。”

戚灵：“我刚清完脑子，不会记错的。”

怀里的猫猫没醒，任清垂眸看，指尖不由自主地摩挲绒毛下的凸起。

“是吗……”

*

窗外依然在下雨，临走前，左长风来送她。

“最近身体怎么样？”

任清单手抱着猫猫，站在屋檐下，眉眼间仿若蒙了一层雾，冷淡又疏离。

“你想听到什么回答？”

她不笑时，看着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冰冷。

左长风愣了一瞬，说：“这取决于你。”

“其实我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对吗？”

左长风：“如果没问题，项队也不会每天让你来检查。”

“左医生，你认识我有六年了？”

她与他对视，眸中平淡无波。

“但我怎么感觉，其实我们才认识几个月。”

“关于你和我认识的六年，我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左长风偏开视线：“你这种大忙人，当然不会刻意关注我。”

他说着，语气竟然带了一丝无奈和失落。

“我的记忆在流失，已经回想不起以前的事情。”

任清看向空中飘扬的细雨，试图回望自己二十多年的过去，却只剩零星几件事情还有留有痕迹。

她在调查组待了太久，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在一天一天的流逝中，逐渐忘记了过往。

她是孤儿院出来的，在调查组工作了十几年，认识许多人。

然后呢？

她和这些人熟识，应该是有过命的交情。

但是她忘记了许多发生过的事，比如曾经参加过的藏妖案、带回来的小妖怪、和左长风结交的原因，以及她的小学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