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迹(2 / 2)

索了一会儿,从里面掏出一摞满是娟秀字迹的纸页。

赵修礼接过,边看边道:“算你能藏……”

这事儿已经不是雾行头一回干了,在她奉命女扮男装之前,也就是她都还不知道夫人就是小生知意的时候,主子似乎便已经知晓夫人的身份。

从小生知意写第一个故事开始,主子便要将她匿名送来的书稿重新誊抄。

雾行好奇了许久,此刻终于忍不住发问:“容属下冒昧一问,主子为何要将夫人的书稿重新誊抄啊?”

赵修礼抄起来一个字儿都不改,也不知为什么要抄这一遍。

手上的新稿刚好翻完,赵修礼想了想,回道:“告诉你也没什么,你记得西厂那些阉贼里,有人能辨字识人吧?只要是同一个人,即便从右利手换到左手写字,他们都能认出来。”

雾行隐约明白了主子的用意,只听他继续说道。

“所有传言皆是由话本而来,无论是圣上还是苏佑慈,早晚会顺藤摸瓜,查到小生知意的头上。届时,拿出去校印的初稿便会被搜查出来,西厂之人一对字迹,过不了多久……”说到这里他顿住了,实是不想面对曾经经历过的惨况。

白听容前世不曾编写会影响朝局的故事,可当崇帝无端怀疑起赵修礼时,暗中连她一道查了,牵扯出的那些话本故事,竟然成了白听容落狱的证据。

赵修礼树大招风,朝内自然有小人想要踩着他的尸骸上位,妻子书里那些无关痛痒的情节,全都被扭曲成惑众妖言。

她落下的每一笔,最后都化成狰狞伤痕,落在了她身上。

赵修礼并不想劝一个人放弃自己爱做的事,可小生知意的身份终究是个隐患,他也是思考了好一阵,才想出个这样顶替的办法。

正如当日与白听容签订契约,即便契约只由他二人持有,他也只敢让白听容写四个字,手印由他来按。

雾行彻底开悟,回道:“主子,世上事难料,也未必会走到那一步。”

赵修礼无奈摇摇头,嘱咐道:“倘若东窗事发,你和芝兰一定要守在夫人身边,别让她出事。”

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但,万一呢?

如若一切又重演,他只希望白听容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