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得了昭庆帝的准信,明月仿佛整个人都轻松了。唇边不由噙了笑意收不住。回了园子,丁香担心的一直守在门口,见着李公公送明月回来,赶紧拿茶水锭子谢过。李公公还要当差,不曾逗留。丁香担心的问道:“公主,陛下没难为您吧?”

明月笑笑,摇摇头,问道:“去年在王府里酿的梅酒有带些进来么?”

丁香想了下,点头:“带着呢,又在园子里那几颗梅树下埋着的。”

“开了吧,我想喝了。”明月拽着丁香的袖子撒娇。

“奴婢这就差人去拿。”丁香应下,外面冷,又着人备了点心在厅里搁着。

“就在梅树下吧,梅花没开,花骨朵也很好。”明月道。

丁香迟疑:“外面冷,公主你身子也不好,可别冻着了,还是在屋里吧。”

明月笑的眉眼弯弯,拽着袖子不松手,冷空气冻得鼻头红红的,带了点鼻音,软软糯糯的道:“我穿哒厚哒,不会冻着的。”

从梅妃去世,丁香已经很久没见着明月撒娇了,一下再见着了,不由的心疼。哪里还愿意违逆她的话呢,只得多做准备。

片刻间,东西均已备好,一方矮几搁在含苞待放的梅树下,上面搁着暖酒的小炉并几叠还冒着热气的点心。拿了躺椅上面铺了厚厚蚕丝织锦褥子,椅背搁了软软的靠枕。四周放了旺旺的暖炉。还灌了几个汤婆子,躺椅上搁着,明月手里也塞了一个。明月热的想脱了披风,丁香没让。

明月拽了丁香甜甜道:“别忙活啦,陪我喝一点。”

丁香点头,拿了椅子在旁边陪着:“公主好久没这么开心了,可是陛下说了什么?”

明月笑笑,双手捧着酒杯,浅抿了抿,道:“说了不会牵累别人,别的倒是没说什么。”

“是呢,公主心里就放不下陈侍卫,这下放心了,难怪看着人都轻松了。”丁香开心道。

明月给丁香斟了酒,复又捧起自己的杯子,浅笑道:“可不能再叫陈侍卫啦,得叫陈将军了。”说罢饮了口酒接着道:“你嘱咐园子里的旧人,可别叫错了。”

“是。”丁香应道。

丁香浅口尝了点酒,问道:“公主前些天身子不好,心事也重,奴婢也不敢多问,现下公主开心,奴婢可就斗着胆子问了,此次西行是出了什么变故么?怎么多了背上那么些伤,看着就吓人,看得奴婢直心疼。”

明月笑笑,摇摇头:“我自己作嘛,你也知道的,有时候我脑子有点抽。”

“那也不行啊,陈侍卫,哦,陈将军不在么,总得护着您呀。”丁香不依。

明月笑:“我抽起来他哪拦得住。”

丁香不说话,他若拦不住,那可也没人能拦住了。

丁香说明月看着轻松了,的确没有说错。明月长久以来心里一直压着陈醉的安危,也压着对陈醉的感情。

如今私自出宫的事父皇不追究了,陈醉又有军功在身,即使父皇还存了斩草除根的念头,陈醉却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困守在明月身边,孑然一身的少年了。以他如今的人脉与能力,对上父皇,或者官位不保,更或者举国通缉,明月却相信,性命总是能保住的,今时不同往日,再之后,明月也没有什么再能为他做的了。

至于感情,陈醉离开之时,明月并没有意识到她喜欢他,更不曾有过想要嫁给他的念头。都怪时间吧,离开之后,反倒日夜思念,念及往日的点点滴滴,思之不得见,连书信也没有。明月被昭庆帝厌弃,周围来去都是园子里,王府里的人,不曾再有别人接触,更少青年才俊,情窦初开的年纪,并没有别人来分散她的注意,以至思念日久,情根深种。年纪越大,思虑越多,其实西行之前已经知道,跟陈醉约莫是不会有结果。可是总是要努力一下,以后回忆起来,才不会后悔,不会责怪自己,不会想如果当时壮着胆子试了一试,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即使拒绝,也想亲耳听他说,即使再见,也是想亲自对他道别。人很脆弱,有时候说不在就不在了,想道别也没有机会。那在能道别的时候,也想好生的对他说一声珍重。所以才有了西行,所以也放下了这段感情。

“公主,杯子里的酒凉了,我给你换一杯。”见着明月捧着杯子,久久不语,思绪不知道去了何方,丁香轻声说道。

“啊?”明月回过神来,“哦”。

“对了,”明月接着道:“陈醉此次回来,身份已与往日不同。约莫也会赏赐宅邸,不会回王府住了,你捎个信给我们院子里,陈醉旧时的东西归置好,备着他来取。”

“嗯,知道了。”丁香应道。

“还有,嘱咐院子里的人,对陈醉可不能如往日般随意了。”明月接着道。

“是。”丁香应道。

“如今,我们年纪渐长,不能再如年少那般,毕竟男女有别,日后我们院子里不要再跟陈醉有联系,于我,于陈醉的名声都不好。”明月叮嘱道。

“啊?”丁香讶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