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虫蛊，在阿月的认知内，二夫人称第二就没人能称第一的。

很多虫蛊饲养所需要的条件，步骤都有严格的要求，陈府自然是没有的。

翌日，阿月一早起来，准备向陈醉打声招呼，要回相府验血。她自觉起的也算早的，问了门口候着伺候的婆子，婆子把她领到了练武场，原来陈醉已经起来了。

等陈醉一套剑法行完，阿月才出声唤住了他。

陈醉听闻阿月要回相府验血，爽快的放行了，着人跟着，再让杨越准备了马车送过去，在相府候着，晚些时候再接回来。

相府周围有别人盯着，未免起疑，自然不会直接与陈府有所牵连，出入路线提前有人定好，每次都颇为辗转。

阿月回了相府便一头扎进暗室，齐扬知道阿月回来了，还特意过来询问，知她在暗室，也就没进去打扰。

一连好些天，阿月都是夜间为陈醉止疼，白日便泡在暗室中。好在之前医治那几例心疾的病患时，阿月几乎已经把暗室的藏书翻了几遍，跟心疾相关的内容都已经做了标记，这次再找起来省了不少功夫。

阿月筛选出几个最相近的症状，有些蛊虫没有，需要新养，有些蛊虫是现成的，可以先验起来。

把能验的都先验过一遍，并没有与书中记载表现一致的。

新养蛊需要时间，满屋子除了二夫人，并没有别人能帮忙阿月做这些养蛊之事，二夫人阿月可没敢劳动她老人家大驾，只得每日来回奔波。

一早，阿月起床洗漱着，想着每日出入，陈府也算混了个熟，便试探着越过了陈醉，让云芯直接去找杨越送她出府。

若是行得通，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出入自由，也方便她行事。

待阿月都收拾妥当了，云芯还没回来。

外面候着的小丫头笑着进来回禀道：“早膳都准备好了，姑娘是现在用吗？”

阿月摇摇头：“等云芯回来一起吧。”

小姑娘笑着回道：“杨总管刚才派人来吩咐了，说留了云芯姐姐饭，一会儿就送回来，让您别等着。”

阿月微微蹙眉，看来不顺利。

见小丫头还等着，便松了眉头，摆摆手道：“走吧，吃饭。”

果真，阿月刚吃完，云芯便回来了。

阿月遣了小丫头下去，问道：“怎么留饭了？”

云芯将手中提着的盒子放在桌上，才拍了拍心口道：“奴婢去的时候大人正在练剑。奴婢也不敢打扰，只轻手轻脚的去了杨总管身边，禀告说您寻思着每日打扰大人练剑过意不去，就想问问能不能直接派人送您过去。结果杨总管说在这候着吧。然后就一直等到那位大人练完。那位大人练完后，看了看奴婢，杨总管说，阿月姑娘今日倦怠，让人来告知一声说晚些再出门。还问那位大人是现在用早膳吗？那位大人看了看奴婢，让人领奴婢去吃了饭再回来，所以这会儿才回来。”

……这便是不能擅自出府的意思了。

阿月蹙眉：“杨总管这是什么意思？他即使不同意，你传了话，回了那位大人才应当，怎么就拦下了？”

云芯看着阿月回道：“奴婢觉得杨总管是个好人。”

阿月挑眉，看了云芯：“怎么说？”

云芯道：“后来杨总管送了这盒子来，说是那位大人听闻姑娘倦怠，着人找了些滋补山参让奴婢带回来。杨总管低声对奴婢说，那位大人不喜别人越界行事，念奴婢初犯，帮奴婢拦了下来，若下次再犯，惹了那位大人，可就是奴婢自找的了。”

阿月闻言沉默了些许，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平日里规规矩矩没发觉，偶尔作下妖才发现这府里，规矩大着呢。

既是倦怠，阿月索性就不急着出府了，反正也没疼在自己身上。还有些被戳穿的小尴尬，阿月短时间内不想见到那院子的人。

懒散了两三日，那位大人也不见来催促。倒是相府里的蛊这两日就该成了，只得又早起报备，说要去相府。那位大人并不关心她，随意的摆摆手，让人送了她去。连她再要瓶子血，人家也二话不说的拔了匕首割了手指就给了。

回了相府，新养的蛊正好成了，拿那位大人的血验了剩余的几个方子。事情似乎比想象的顺利。

陈醉身上除了旧疾以外，所中的确实是毒，不是蛊。其毒名为“三更醒”。

二夫人暗室的藏书，一些是当时从迷沼里带出来的，一些则是这么多年来让相爷四处搜来的珍本，等闲之书也是没有资格入这暗室的。难怪之前那些大夫解不了这毒。

知道是什么毒，后面的事就好办了，解这个毒，需要的蛊由三种蛊虫混了巫药捣制而成。行的便是以毒攻毒之法。

三种蛊虫分别是由蜈蚣，蝎子和促织炼制而成。蜈蚣蝎子养的有，倒是促织这种没什么毒性的府里没有。因着药性是三更醒，所以促织也只能用夜间鸣叫的灶马蟋。灶马蟋春日活跃，现在寒冬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