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淡的皮鼓(二)(2 / 3)

“这样啊。”大叔憨厚的笑笑,“你不用在意这个,那个人她也是······唉,都不容易,她也是被逼的快没办法了。”

江桉闻言,欲言又止:“这也是,要是能、能······算了,还有合同呢。”

她吞吞吐吐的话引得大叔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有点子钱的早就找房东付了违约金搬走了,哪还像我们一样天天晚上不得安生。”

“不过还好,只要遵守房东的规矩,就不会有事。”大叔说完这句话,屋里传出一阵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江桉思索着大叔的话,他说昨天那个女人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他说只要遵守房东的话就不会有事。

她快步回到房间,在卧室的抽屉里翻出了当初的那份租房合同。

果不其然,白色纸张上的文字变幻,一眼看过去眼花缭乱,最终重新排列组成了几个大字——《租房协议》。

被动释放的天赋显示“这是一份通用的租房协议”。

她翻了翻,基本上就是正常的租房协议,值得人注目的是违约金的赔付。

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数字上,10000。

也就是说,租客离开需要向房东拿一万联邦币。

黑,这可真黑。

这破地方一个月的房租也才600联邦币,违约金居然要一万。

她打开终端数了数自己的余额。

此刻,上班摸鱼的人偷偷摸摸的在工位上划水,看到主播的举动后,十分不解。

“······”

“谁能告诉我这是要干嘛,给人送钱?”

“不是吧,主播这是要交钱走人?”

“别呀,是不是走了就下播了?呜呜呜,我划水摸鱼主播别划水啊。”

江桉没有理会弹幕,揣着终端直接下了楼。

给钱是不可能给钱的。

狭长的楼梯里,昨天那个人留下的血迹星星点点,被房东一巴掌拍开的扶梯吱吱呀呀的晃荡在边缘,让人担心下一秒这堆废铁就会掉下。

到了二楼,江桉在相对的两间房门前犹豫了下,然后敲响了201的房门。

昨天晚上那个被划伤的女人就是从二楼开始跟着她的,虽然这破房子的隔音是有点差,但是还不至于太离谱,所以她极有可能住在201或者202。

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十岁出头的女孩,黑油油的头发贴在头皮上,额头的齐刘海将眼睛挡了一半,一双眼睛盯着她的脸,灰败的脸上最突出的是那毫无血色的嘴唇。

“我来找人,你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吗?”江桉见到只有一个孩子出来有些惊讶。

对面的女孩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努力分辨她的话,张张嘴还没出声突然被一道声音打断。

“你在干什么!”

凄厉地尖叫穿过她的耳膜,下一秒江桉猛的被人从后面推了一把。

身后的人急忙跑过去,一把搂住门口的女孩,手中的菜掉了一地。

“安安,你没事吧,来,别怕,告诉妈妈有没有事?”

自然孕育的孩子?还真是少见。

昨天那个高瘦的女人依然涂着红唇,聒噪刺耳的声线让人烦躁,一张嘴喋喋不休,然而她对面的女孩却不发一言,只是用手比划着。

江桉压低声线,语气委婉:“大婶······”

一句大婶还没说完,对面的人刮肉般的眼刀子刺过来,在阴毒的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下江桉及时改口:“大姐,大姐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对面的小女孩黑压压的头发已经悄无声息地滋长,像是海藻一般游离在地面,一点点朝江桉逼近。

顶着压力,她谨慎的向前迈了一步,努力忽略游动在她周围的黑色发丝,尽管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她心里没底,但是这种时候她还是艰难开口。

“大姐,我是来道歉的,昨天,昨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话音刚落,密密麻麻铺在地面的发丝似乎暴动了一般,蜂拥而上。

发丝缠上她的那一瞬间,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逃离,锋利的发丝割开她的皮肤,深埋进她的血肉,蠕动的错觉让她脊背生寒。

流失的血液滴滴答答的顺着割裂的伤口流在地上,克制住脑子里逃跑的本能,她深吸一口气,语气真挚冷静:“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可以补偿。”

这话一出,对面的女人摸摸女儿的头发,似乎是在考虑,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被紧紧缠住的血肉微微松动,似乎有了喘息的机会。

江桉见状心里一喜,但语气仍然镇定:“如果不过分的话,我愿意弥补。”

“如果我还是要求一万联邦币呢?对你来说过分吗?”对面的女人勾动红唇,脸上出现一抹恶意的笑。

江桉脸都绿了,过分,当然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