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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来,便由着靳鸯退到一边,自己坐到了主位。

他身份地位极高,自己又是德行的榜样,他若敛气净神,那是连素冉姑姑都不敢劝上一劝的。见这架势,宫人们只能一一退下,大门吱呀一响,随即关上,光亮被掩去大半,屋内只留下这两人。

靳鸯心下不安,可看着御王爷还是一言不发的样子,便提起裙子走上前去,跪了下来。

“老身受不起公主这等大礼。”御王爷说着,可身子却没躲上一点。

“皇伯伯是长辈,自然受得起赛阳的礼。若是赛阳哪里做得不好,还请皇伯伯责罚!”

靳鸯低头诚恳地说着这些话,心中却拼命地在想自己最近又犯了什么错。可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那日自己拿鞭子抽打了曹相睿是错,可皇伯伯已经罚了,如今又能是因为什么?

“你自负美貌,便敢在昨日长公主府上的宴会出尽风头,连燕皇最为宠爱的玉纨公主,你也敢欺辱?”

御王爷的语气虽未很重,但靳鸯深知他的为人与脾性,倒不敢贸然顶嘴。

“赛阳不知道有这样的事,还请皇伯伯相信我。”她说着,心下其实也有几分委屈。

从前娇宠着的人啊,如今却要为别人谦让着,皇伯伯不问是非就来怪罪自己,她心中自然难受。

“赛阳,不论你是嫁与燕皇,还是嫁与他人,回门礼成后,我们便要动身返回梁国了。”御王爷起了身,不知从衣袖里拿出了什么,一样一样搁在了案几上。“我们不在,你又树敌众多,到时候你真能因自身美貌或是梁国这个后盾而逃过一劫吗?山高水远,你若是有个万一,纵使两国为你开战,这又是你想要的结局吗?”

靳鸯缓缓抬起头来,眼中不觉有泪。她心中有一口气,一时半会儿难以纾解,竟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

“皇伯伯……我……赛阳……不怕死的……”

“嗐!”御王爷如何不知道她的想法,抬手便将她扶了起来。“你从小娇养,性子一起,饶是皇上都要让你几分,倒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竟把一小小女子的颜面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皇伯伯,满朝文武说和亲能行,就说明我一女子也能做跟男儿一样的事。男儿家将颜面看得那么重,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不用了?”

“赛阳,折辱女儿家的法子可比男儿家的多千百倍,这可是你一时意气能够承受的?”

“我……”

“如今外面满城风雨,只差唤你妖妃了,这难不成只因昨日打扮得太过妖冶?而不是有人在你身后推波助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