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1 / 3)

如玄慕所言,玄风动手将他脑中有关孟沉簌的记忆用灵力强行抽取出来。

整个过程充满痛苦,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重击头部,然后从脑子里血淋淋的挖出一部分。即使是玄慕,也觉得疼痛难耐。

强行抽取像玄慕这般神者的记忆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更别提是还要从中抽取固定的部分。那比直接抹掉他所有的记忆更加困难,要从众多记忆中找寻到所需要的,然后将其强行拽扯出来,那也更为难受与痛苦。

玄风修为与玄慕几乎持平,因而才能实施这抽取记忆之法。他也是这个神界中,既能抽取记忆、又能别无二心护住玄慕的、唯一的那人。

玄慕双手紧紧攥着衣裳,嘴唇紧抿后迅速泛白,眉头死死的拧在一块儿,额头上是凸起的青筋,还有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他脸色很快变得煞白,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一开始只是头疼,而后整个身体都觉得不舒服,哪哪都不舒坦。

可他始终强忍着没让自己喊出声来,除去有些急促的呼吸外,别的多余的声音一点都没有。以免在外守着的天军察觉到异常,将这事告知天君。

玄风望着身前整张脸苍白无血色的玄慕,有些心疼,眉头不自觉蹙起,表情也随即变得凝重。可他同时也知道,抽取记忆的过程不能中断,否则玄慕受到的痛苦就白受了。

他加重手上的力度,凝聚出的灵力越加强横,另一只手中幻化出灵蕴珠,而后猛地一用力,将玄慕脑中的那部分记忆猛然抽离。

随后迅速灌入灵蕴珠中,再用灵力将其锁住,不让藏在灵蕴珠中的记忆消散去。

记忆被抽离后,玄风收回灵力,玄慕猛地低垂下头,冷汗湿了长发,又从脸颊滑落而滴下。

他满面煞白,大口呼吸着,一手扶着床面,另只手抬起扶住头,试图借此减轻一些疼痛感。

玄风立即上前将他扶起,往他身体里灌输灵力,好减轻他身上的疼痛。

“玄慕,”玄风扶起他肩膀,出声询问:“你怎么样?”

玄慕闭眸深吸口气,又轻轻呼出。他抬起头看向紧皱眉头、眼里尽是担忧的玄风,挤出个笑来。

他摇了下头:“无碍。一切按之前计划的进行。”

“接下来,就有劳兄长了。”

玄风点头:“嗯。”

玄慕花了些时间调息,尽快让自己恢复到最初没有被抽取掉部分记忆的时候,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神情回归至寻常时候的淡然。

他缓了缓气息,然后睁开了眼。

他从床上起身,将寝殿收拾了下,让此处看起来十二分的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坐下来休息,然后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桌上有一张纸,上面写着他要做的事。

自从被抽取掉关于孟沉簌的记忆后,他脑海中就不存在任何与孟沉簌有关的记忆了。而这张纸上写的是——

要记得问出父君前任孟婆的下落。

这是他自己之前写下来提醒他的,以免他忘记这件事。

玄慕盯着那张纸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记下后将它放进旁边的香炉中。他看着纸张在香炉中被燃烧殆尽,成为一捧灰。

他眨了下眼,神色未改,而后将杯中剩余的茶水饮下。

又两日后,玄风去面见天君。

玄风向天君拱手行礼,而后开口:“父君,经儿臣这几日的劝慰,玄慕愿意与您见面详谈。不知父君最近可有时间去见他一面?”

天君有些诧异,转头看向玄风时,不由挑了下眉:“你劝他?”

“是。”玄风嗓音坦然:“玄慕是儿臣唯一的弟弟,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

他看着天君的眼睛,又道:“就像之前一样。”

天君忽笑了下:“你这话说的,本君倒是喜欢。本君也希望他能早日回到曾经那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枉顾自己身为神界水君的职责。”

玄风道:“父君,玄慕他只是一时冲动,还请父君不要太过责怪他。”

天君点头:“这是自然。只要他愿意听本君的话,本君会像之前那样待他,绝不会有所亏待。”

玄风拱手:“多谢父君。”

话音落下,有人前来。

玄风瞥过去一眼,是神界最为擅长炼制丹药的丹黄老君。

丹黄老君见玄风也在此处,稍愣了下,后恭恭敬敬向天君和玄风行礼:“见过天君,见过风君。”

天君点头,玄风亦颔首示意了下。

丹黄老君从衣袖中取出一个锦盒,双手递到天君跟前,道:“启禀天君,您需要的丹药已炼制好。”

玄风抿了下唇,视线不由落在那个锦盒上。丹药?什么丹药?之前没听说父君让丹黄老君去炼制什么丹药啊?

天君伸出手接过,打开锦盒盒盖看了眼,而后点头:“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