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家庭大战·下(1 / 3)

长宁惊呆在原地。

先前她忘记约定时间,致使温穆林在闹市中中箭,所以后来温老太因为孙子受伤的冷嘲热讽;温穆林在军营中随温父征战多年受些皮肉伤无伤大碍,温母不多问,她都可以理解,可为何她意指害的兄长遭暗算而承认的错误,反倒温母只听进去是她在怨恨阿姊,武断她就是个尖酸刻薄,善妒之人。

“母亲为何要这般说?”

长宁呆愣的望向温夫人,她并非是什么善人,也不至于说见那三兄妹的第一眼,就不分是非对错认为,是他们强夺了原本属于她的疼爱。可她也明白,无论怎么做也比不上他们十四年的陪伴。可她也并非草木,如今的情形又如何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欺骗自己,你的兄弟姊妹是爱你的,他们没有孤立你。

温夫人蹙眉道:“为何?!你自小散漫惯了,不服管教,闹出过多少荒唐的事。”怒火中烧指着旁侧的木媪,“木媪,自你刚满周岁便在旁悉心看护,让你不要跑到外面惹祸,你倒好,因为有温家嫡女身份的倚仗,放火烧了人家的宅子,若是附近有居住的村民,你可知你背上要兼顾多少条人命!”

温夫人越说越是激动,面部的筋络一扯一动,怒其不争。

长宁暗笑一声,瞥向一侧的温二姑主仆,那温二姑自幼在将门之家成长,受礼法熏陶,对此情形甚是淡定;而木媪则是一脸惶恐的模样,看似不知温夫人会突然牵扯到几年前的旧事。

此时,温宸风又扶着包扎好的温穆林从后堂走出,两人向着温夫人示意点头后,在一旁落座。

长宁瞥了一眼温穆林的伤势,后拢了拢衣袖放平膝盖,看向木媪后,淡淡说道:“是木媪你与母亲说我倚仗温家嫡女身份行祸民之事?那木媪说说,我这温家嫡女带给我什么好处了?”

还未认识到利害之前,她确实因为得到的身份得意过一阵子,毕竟这温家嫡女的身份也是这年代数一数二的贵女。

木媪经此一问,磕磕巴巴道:“这,这......四娘子莫要为难老奴了,老奴岂敢议论主家的是非?”

长宁一噎,这老妇还真是练得一门好话术。

不等温夫人进一步的数落,长宁笑道:“木媪不必如此,先前母亲不是许你一个‘养育之恩’的名分,你与二姑又交深,到底在温家也算是个自家人了,即使如此,为何不能说说,皖皖除了这放火烧宅还做过什么荒唐事?免得日后一个罪名一个罪名的提醒着我的家人,今日我去东边放火,明日我去西边偷窃。”

说完,长宁暗暗睨了温穆林一眼。

“你竟敢偷窃?!”温夫人不明前因,听着长宁一番陈述却又私自给她结了果。

温夫人性子躁,却还是个清醒之人。原先的温夫人盛名一世,惩恶扬善在京城圈子里已是一代女枭雄的角色,后有随夫入伍,征伐沙场的女将之风,殊不知每每遇到这亲生女儿的事,理智全失,仿若一匹戾气甚重的孤狼,遇上弱小的猎物,只管往前冲却不曾料想猎物毒蛊缠身。

“母亲,是孩儿方才撞见皖皖与朋友相见,却并未看全事情的因果,这才引起的误会。”

长宁本不想继续解释下去,低头苦着脸,又想听听这主仆二人还能胡诌出什么离谱的事件,没料想温穆林突然替她解释,这是转性了么?

听到儿子在替女儿辩解,温夫人心里五味乏沉,她并非不知这几天来,两个儿子对阿离体贴,对皖皖生分。身为人母,是她耽误教子之责,适才的话是否重了些?

想了想,温夫人长长叹气,身旁的李文歆见状,替她抚顺气息,笑道:“阿姊,依文歆看,此事就这样算了吧。皖皖还小,自是不懂这些的。适才不也已经承认错误了么?谁曾想那刺客会以闹市做掩护在暗中行刺呢?这更深露重的,莫要着凉伤身才是。”

声音传来,长宁这才想起李文歆的存在。李文歆长相普通,是种放在人海里毫不起眼的存在,又在一群妇孺相较之下略显知书达礼,声音听着也细细的。这温家如今已受皇帝关注,温三叔也是博学好问的读书人,为何就中意李文歆这等资质平平的妇人呢?

这温二公子适才没说完的话,便是这后面半句吧。原来在怕她被刺客劫走么?还是觉得她仇家多,那刺客铁定是来找她寻仇的。

“不能算了。”长宁眸中又捎上几分认真,急道。

只见众人再次将目光纷纷投向她,李文歆脸上更是不可置信,而那木媪更是一副怕事情败露的表情。这么有趣的事,长宁肯定会分享出来了。

温夫人面颊阴沉,“你又要做什么。”

长宁无谓的摇摇头,笑道:“母亲既然对往事那么感兴趣,为何不亲自来问皖皖。是以母亲认为,质问的人不会说实话;还是母亲觉得木媪所说不会有不实的可能?那日,分明是我与朋友一起在外野炊,偌大的院子里,我们不过是借用一点地方,几里沙地不曾有助燃物的因素下,是如何引得大火蔓延至家宅后院?而母亲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