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日人不到(2 / 3)

,一时半刻地腾不出空来。”

是呀,小语他一人照料两个孩子,小皇子又格外地粘人,小语也是辛苦,这会儿不知道用过午膳没?她想起来平日里去筠华殿所见到的陈语易手忙脚乱地给两个孩子喂饭的情形,焦躁的心情有所好转,对陈语易的疼惜占了上风。

许是见她神色缓和了,李蔚开始调侃:“以末将看,这文卿殿下多半是在梳妆,男儿家嘛,一听说妻主要带自己去个哪里,那是一定要梳洗整齐的,洗漱完了装扮一番再换上个漂亮衣服,没个一个时辰,出不了门。”

明帝听了忍不住笑:“李卿知道的这般清楚,在家里常等苏卿梳妆吗?”

李蔚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被陛下猜对了,阿澈也不知道是怎的了,以前还好,要去哪,风风火火地就去了,如今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出门赴个宴都要左捯饬右捯饬,有一回愣是从午饭前捣鼓到申正,等我们到了,人家主人家的宴席早就结束了,我俩只好去丰乐居吃晚饭了。”

苏澈婚后脾气秉性变了不少,原本干脆利落特立独行的一个人,如今和姚天大多数的男儿一样,以妻主女儿为重了,这事江澄跟她讲过不止一次,她倒也没觉得有什么稀奇的,别说男儿了,不少女儿成婚后都变得闲散而顾家,这苏澈身为男儿有个疼爱他的妻主又生了个活泼可爱的女儿,日子过得温馨如意,此生已无歉憾,性子岂能没有变化?

侍卫们大概看文卿殿下一直不来,就把瓜果端了上来。三个人边吃瓜果边闲聊,不知不觉就又过了两三刻钟。眼看着天快到未正了,在画舫外警戒的侍卫们开始窃窃私语:“文卿殿下咋还不来?”“从你去传话到现在一个时辰多了吧?”“哎哟,谁知道怎么回事,我让内侍把话传过去,里面回复说文卿殿下一会儿就去,让我先走,结果到现在都没来。”“别是你忘了给内侍省交待,内侍省那帮推一推动一动的没给文卿殿下套好车马吧?”“怎么会?我跟内侍省的沈大人说得清清楚楚,她当场就派人去准备马车了,哎,内侍省现在也不像以前了,不是那么惫懒了。”

侍卫们声音虽小,但她们就站在岸边,距离画舫不过是一步之遥,因而舫中的明帝三人听得清清楚楚,明帝心情不大愉悦,但也没有动怒,毕竟侍卫们没有对文卿的行事做点评,新制定的侍上规则禁止侍卫、内侍省的小吏宫侍、后宫中服役的侍儿闲谈各宫主位的是非,但这种就事论事的简单交流,还不在禁止之列。可是小语究竟是怎么了,怎得还不来?

又过了一刻钟,天到未正,明帝一边听徐淳和李蔚的闲谈,一边把眼睛看准了岸边通向宫中的那条大路,盼着大路上早点能看到车马。

可是除了耀眼的日光,再不见一个行人。

“要不派人去催一下?”她刚看向徐淳,徐淳就赞同地点头:“催一下,催一下,男儿家跟妻主出门,总是要矜持些,妻主三催四请,男儿们才会有面子。”

李蔚跟着附和:“徐尚书说得是,跟男儿家出门玩,一定要多催几遍的。”

明帝见状暗笑,这阿淳和李蔚家中都只有一个夫郎,这话说得跟娶了十房八房似的,不过臣下们让自己去催促,那就去催吧。一招手喊了个侍卫进来:“去宫里催一声,请文卿尽快出来。”

那侍卫打马如飞而去,明帝和徐淳、李蔚继续坐着唠嗑。徐淳和李蔚两个尽拣近来发生的逸闻趣事讲给她听,当然她们都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跟她讲那些有挂碍的事,只讲一些有趣又不碍着任何人的,什么黄一笛好不容易说服了她家正夫,花五百两聘金纳了房小郎,结果成婚当日小郎就逾窗逃走了,黄一笛气得去刑部报案,至今没抓获那个骗婚的男儿;什么乔绮真乔大人宠娇桃公子生的宝贝女儿宠得没边,每回去芳华永驻,都驮着女儿一起去;什么沈家的沈芙小姐看上了吴欢将军,天天变着法地给人家吴将军营中送礼物,人家吴将军连个准话都不给她,她还是照送不误。

明帝听得莞尔,这几件事当真是新鲜有趣,这个吴欢容貌普通,沈芙竟然看得上,倒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原以为像沈芙那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喜欢的一定是漂亮男儿呢。

听徐李两个闲聊,时光倒过得也快,没一会儿,那去催请的侍卫就回来了,明帝看到这侍卫上前,正要开口问文卿的车马可是在后面,一眼瞥见这侍卫垂头丧气的样子,她便知道这情况有些不对。

那侍卫嗫嚅着开口:“陛下,文卿主子让宫侍回复微臣,说是他要陪五皇子睡午觉,不能出宫了,让陛下自己游玩。”大概怕天子发怒,侍卫甫一说完,就低下头看自己的脚尖。

当着臣下的面被后宫失了约,明帝的脸色颇为不好。她呲着小白牙吸了一口气,只觉脸上无光得很,可是再没有光彩,她也不能当着臣下的面批评陈语易,当下看了看身后碧波荡漾的太液池,轻松一笑:“文卿既不能出来,咱们就自己找乐子吧,今个儿关卿苏卿都不在,你俩也自在一回,阿影去找几个吹拉弹唱的男儿,朕要坐着船听歌赏曲。”

徐淳和李蔚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