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锋偏却敌(2 / 3)

持,把董公子救出来咱们再回去也不迟。”

然而已经在烈日下站了近一个时辰的男儿们此刻都有些强弩之末了,陈语和的声音刚落,方才那个祁家公子就唱反调:“陈正君,救董公子也不急在这一刻嘛,你看这刑部大门静悄悄的,这会子肯定没在审案,以我看啊,不如咱们先回去用个午饭饮个茶,等到申正再来。”

有人唱反调,就有人跟着接腔,男儿们七嘴八舌地道:“咱们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再回来嘛,保存好体力才能做大事不是吗?”

“就是,就是,哎哟,我这两条腿哟,酸得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累死我了,又累又饿又渴,可怜的我哟,头晕眼花,我这会子什么都不想了,别说妻主逛欢楼,她就是带几个欢楼男儿回家我都不想管了。”

“我可从没站这么久过,我看家里那两个小贱男天天站着也没觉得累啊,咋我站了这么一会儿就跟腿要断了似的?”

光嚷嚷也就罢了,随着嚷嚷声渐大,男儿们开始互相借力,你把脑袋耷在我肩上,我扶着你的胳膊半弯着腰。

薛恺悦惊得睁大了眼睛,刚开始男儿们喊饿喊热,他都觉得很正常,他也没用午膳呢,胃里泛起一阵阵想要进食的不适,身上也热得厉害,汗珠子啪塔啪塔地往下掉,可是这会子见男儿们喊累,他就有些难以理解了,这才站了多久呢,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时辰吧,就算是来的早男儿,估计都不超过两个时辰,居然就累成这个样子,这体力这毅力,当真让人不敢恭维。

亏得他们当初没有报名加入骑射营,不然的话,就这站一下就要累趴下的娇弱劲儿,自己怕是很难将他们训练出来。自己若是能够有幸再得个儿子,可一定不能把儿子养成这样。

薛恺悦一边庆幸感叹,一边用眼睛盯着台阶上的陈语和和最前排的高谨、岳晔几个。陈语和铁青着一张脸,看样子很生气,锐利的视线不断地向众人扫射。

而高谨大概不是个体力充沛的男儿,手扶着岳晔的肩膀不断喘气,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的样子,安清的体力似乎更差,半个身子都靠在了顾玚身上,顾玚拼命地摇团扇给两个人扇风,口里愤愤不平:“关尚书再不出来,就有人要中暑了,他也不怕出人命。”

“他怕什么,他就是要熬着我们,熬得我们受不了了,乖乖听他的。”安清的声音细细的,若非薛恺悦听力极佳,都很辨别出来安清究竟说了什么。

顾玚一听就急了,提高了声音道:“他怎么这么阴险,亏我之前还以为他是个光明磊落的男子,哪知道净干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这主意多半是跟皇上学的,我听岳母说皇上想让官员们同意收官户的田亩税,把大家关在大殿里,一天都不让出来,后来大家饿得受不了,就妥协了。”安清声音平静,听不出来有什么不满。顾玚和岳晔显然也是知道此事的,两个相互看了看,顾玚问道:“难道咱们今个儿也妥协了不成?”

岳晔高声道:“想让咱们妥协,可没这么容易,呼,这个斗笠累死我了,阿谨你抬胳膊,我把这斗笠给摘下来。”高谨听了软绵绵地从岳晔的肩膀上把手挪开,这一没了支撑就没能站稳,脚下一个趔趄,若不是顾玚伸手拉了一把,高公子就要摔倒了。可顾玚左手扶着高谨,右边身子上扛着安清,看上去也是吃力的很,扇子都摇不动了,软塔塔地垂在身侧。

薛恺悦见状暗道看样子这些男儿是撑不下去了,此时若有人推他们一下,他们立即就会打道回府了。他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宫侍,低声吩咐道:“梨秋,你去给”,才说到这里,就见刑部衙门的大门吱扭一声打开了。

站在台阶上的陈语和似乎没有想到刑部大门会忽然间打开,一扭头就往台阶下面跑,看样子被吓了一跳。待陈语和在台阶下面站定,薛恺悦便见刑部衙门中走出来两个男子,他微微凝神一看,发现这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左相江澄,一个是吏部司封郎中顾璟,嗯,好像是司封郎中吧,天下太平后,顾璟和陆心妍一个升任为司封郎中,一个升任为司勋郎中,他总是把他们俩弄不清楚。

“江相和顾公子怎得在刑部衙门里?”

“关尚书呢?关尚书怎得不出来?”

男儿们纷纷惊叫起来,然而没等他们向台阶上的人发难,台阶上的江澄就抱拳向台阶下众人团团一揖,笑呵呵地开了口,“各位正君、各位公子,大伙辛苦了!这样热的天气,大伙来刑部衙门观看审案,本相又感动又佩服,各位正君当真是急公好义乐于助人的好男儿,我凰朝男儿都像各位正君这般急他人之所急想他人之所想,为受苦的男儿打抱不平,那天下哪里还会有不平事?可是佩服感动之余,本相也替各位担心,各位都是娇生惯养的官宦公子、金尊玉贵的世家主君,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本相真怕各位再站上半个时辰,就要体力不支了。若真有人中暑晕倒,别说各位的母父、妻主知道了心疼,便是本相也于心不忍。本相既敬重各位的义气,又要为各位的健康着想,和顾公子商量了下,决定请二十位正君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