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和玉烛圆(2 / 3)

到一些具体的事。

“陛下知道臣的发夫是阿婉正夫的哥哥,发夫去世后臣和阿婉仍维持着亲戚关系,阿婉的正夫常遣人来给臣送些衣服鞋袜的,这不过是替他哥哥尽份心罢了,语和知道了,把送东西的下人好一顿刻薄,指桑骂槐地说了好一车话,人家阿婉正夫再不派人上门了,臣见了阿婉,都有些汗颜了。”

明帝不以为然地开导她:“后夫和元配的关系本就微妙,你既娶了继室,和元配家疏远些也是正常的。”

秦瑛打了个“嗨”声道:“若只是这样,臣也不至于这般烦恼。”

“还有比这更大的?”

“每一件说起来都不大,可是积在一起,臣就有些受不了。他出了双满月就不准臣去茜犀房里,只要臣去上一回,他能念叨上两个月,还有茜犀的名字,他一开始也没说人家这名字不好,可是等生了女儿,就嫌人家这名字古里古怪,非要人家改了,茜犀怕他,就依他改成了子木,这意思不就是又土又木吗?臣觉得不妥,跟他争执,他非说家中的事既都是他做主,他就有权力改名字,后来还是陈家婆婆听见了,把木换成了沐。打完白虎,陛下赏了臣一份封诰恩,臣就想把这恩典给了茜犀,奏请的公文都拟好了,他不同意,撒娇撒泼地要臣把公文撤了回来。”秦瑛重又坐回锦凳上,苦着脸皱着眉,唠唠叨叨地把话讲完了。

明帝初始以为陈语和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听完了却觉得秦瑛所说的都是些世家大族中常有的事,这点子事秦瑛就无法忍受了,未免器量小了些,当下开口劝道:“语和是世家公子,自幼娇生惯养的,行事上难免霸道些,可他霸道也是因为喜欢你,若是他压根儿不喜欢你,根本不会管你去哪个屋子里,看在他给你生了女儿又准你纳了侍夫的份上,你包容他一些,莫要因了这个跟他置气,你跟他置气,他心气不顺,一天到晚地在外面挑事,弄得不可收拾,都是朝廷的麻烦。”她本想说这都是澄之的烦恼,可话到嘴边就改了口,内心深处,她不想把江澄和任何一个女子联系到一起去。

“臣知道,臣会尽力劝导他,臣这辈子就这样了,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只能硬着头皮凑合着过了。”秦瑛抬头看看她,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

明帝心头微动,继续放缓了口气劝导道:“阿瑛你不要这般灰心,这世上家家户户都这么过的,何文金的正夫董公子,那才叫一个暴脾气,动不动在家里砸东西,不准任何一个男儿接近何文金,为了何文金听个曲子,惹了这么大的事,何文金不照样疼着吗?连杖刑都替他扛了。比起董公子,语和公子称得上温柔贤淑。”

秦瑛听了,连忙摆手道:“董公子那脾气,唉,也就是何文金能忍受,换个人,怕是都受不了。”

明帝微笑,趁热打铁:“别的朕不清楚也不说了,封诰恩的事朕是知道的,没几个男儿肯同意妻主封赠侧室,安琪、董雯、关诵,朕都给了封诰恩,可她们的侧室不都没封诰吗?这不是语和一个人的事。说起来也不怪正室公子们,当初澄之给朕出这主意的时候,怕封诰侍夫过多,混淆嫡庶,特意规定了封诰侧室需得到正室首肯。既要人家首肯,那人家就可以不同意,这是人家的权利。”

“臣知道这是语和的权利,可是,茜犀自跟了臣,就小心翼翼地服侍臣,从不曾违逆过臣,如今臣明明有封诰恩,他却得不到封诰,臣这心里不是滋味。”

“这不过是暂时的,男儿家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外面瞧着硬邦邦的,心里都是软糯糯的,你多哄哄语和,多给他说些甜言蜜语,把他哄开心了,他自然就同意了。”

“臣从来不会说甜言蜜语,语和也不是软软糯糯的性子,说这些个虚头巴脑的有用吗?”秦瑛很有些怀疑。

“怎么叫虚头巴脑呢?男儿家不管三岁还是三十岁,不管是刚烈的还是软糯的,内心里都是一样的,你说些好话哄哄,他一开心什么事都能答应,朕这是经验之谈,你听朕的,绝对错不了。”明帝继续苦口劝说,这的确是她的经验之谈。她夜里又抱着安澜哄劝了半个时辰,终于让安澜同意每隔两日让辰儿去碧宇殿用顿晚膳。

“陛下可是越来越会调解矛盾了,只是陛下要劝秦国公也不用说经验之谈啊,显得臣侍几个多霸道无理似的。”秦瑛一走,冷清泉和陈语易就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冷清泉边给她捏肩膀边笑呵呵地调侃。

明帝抬手拍了拍了冷清泉的小手,闭着眼睛装睡。

“语和这脾气是有些大,臣侍以后一定好好说说他。”陈语易侍立在一旁小声接话。

“小语得闲了劝劝他,身为正室,威风些没什么,可不能太不讲道理了,太霸道了,妻主便是忍耐一时,也很难忍耐一世。”明帝没有睁眼,只是淡语吩咐。

陈语易柔声应了,明帝便不再多说,由着冷清泉给她捏肩揉背,没一会儿,她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再醒来,已是申初,冷清泉和陈语易两个服侍她用了午膳服了药,秦梦菲和史燕梦又进来请了脉,时辰就到了巳正。盛夏的下午,天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