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应习武(1 / 2)

“陛下,你心不在焉”,林从由榻上坐起来,自背后抱着明帝修长优雅的玉颈,低声抱怨。这晚明帝原本想让顾琼侍寝,但顾琼忙着铺子的事,到戌时末方才和董云飞一起从外面回来,明帝看顾怡卿手上抱着一摞帐本,知道顾琼晚上肯定还要看账目,嘱咐了顾琼两句,翻了林从的牌子。林果君今个儿上午就腻在她怀里撒娇,今晚她再不安抚安抚他,只怕这位年轻的果君殿下就要有小情绪了。

只是安抚归安抚,她脑海中思绪翻腾,很难集中注意力专心待林果君,这怎能不惹林果君抱怨?

“乖,朕去把上午的折子批复了。”明帝不欲跟林果君讲她心里的事,随口扯了个借口,说是借口倒也不尽然,她今个儿上午还没看完折子就发了一通脾气,折子一个也没有批复,眼下再不批,明天怎么发出去?

林从哪里信?然而明帝既这么说了,他也不好拦她的,一个合格的后宫是不能够妨碍天子处理奏折的。当下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由着她靸着鞋子披着衣襟往外面走。

明帝快走到内室门口,脑海中忽然生出了个戏谑的法子,扭头就走了回来。

林从正在满眼惆怅地目送她,见她回来了,立刻便换了欣喜的表情,伸出双手要她抱:“陛下不去忙了?”

真够招人疼的,明帝心中怜爱,面上却微笑着道:“乖,专心等朕,朕一会儿就回来了。”她一边说一边去拣地上的衣物,林从不是个特别细腻的人,方才两个人缠绵之时,衣服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明帝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挂在一旁的衣架上,林从就那么坐在榻上瞧着,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明帝也不管他,只把林果君的素锦腰带拿在手上,在林果君懵怔的注视下,快速地把腰带缠在林果君的两个手腕上,交叉着缠了两圈,腰带还有点余料,她灵机一动,提着人的衣领把人往床榻边缘一移,将人的手腕绑在了床的门柱上。

“陛下?!”林从不悦地喊了她一声。

“乖,朕马上就回来。”明帝瞟了一眼绑带的高度,毫无愧疚之意。绑带也就比床榻高了一尺,林果君坐在榻上,连胳膊都不用伸直,谈不上怎样难受,可能时辰久了会觉得累,但她哪里会在外面待那么久?

无视林果君的不满,她俯身邪笑着用一根手指轻刮他没有一丝多余肥肉的光滑下巴:“小美男,你不要喊救命哟,这里没有人会来救你哟。”

林从瞪了她一眼,气呼呼地道:“你这个色女,赶紧放开我。”

不错,很上道,明帝继续演道:“本小姐看上你了,你今晚就乖乖地从了本小姐吧。”

林从狠狠地朝着地面呸了一下: “呸,本公子劝你赶紧放了本公子,不然被本公子的妻主知道,非灭了你的九族不可。”

宝贝,朕的九族可是有你一份,明帝心中狂笑,面上却做出了更加邪肆的表情:“小美男,你敢当着本小姐的面提你家妻主,你是想让本小姐把你的小嘴给堵上吗?你是喜欢手帕呢还是喜欢袜子呢?”

这个威胁很有效,林从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却因为生气,小腮帮鼓鼓的,鼻孔中不断地往外排闷气。

林果君这个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实在是太让人想要欺负他了,明帝努力克制着才没能够立刻将人按倒,她刚要转身,又不大放心地朝人身上瞟了一眼。两个刚刚缠绵过,林从只着了一件交领薄绸短衫,两条滑白润泽的腿就那么光着,这个天气虽不至于受凉,但也绝对暖和不到哪里去,明帝抬手从林果君膝盖下面拽出红锦龙凤被来,给人覆在腿上,而后快步向外间走去。

先批复江澄的奏折,对前面几件小事或写个“朕知晓了”,或写个“准奏”,对江澄最后为薛恺悦辩护一事,批了句“贵君为人,朕与皇后皆深知之。事有凑巧,亦不必深责顾氏等人,惟严谨宫中路引可也。”

批完后想了想,江澄既有请罪的语句,她不专门给他写句话,怕是难安他的心,她这两年看他在公事上越来越得心应手,已经快要忘了他是个胆怯谨慎的男儿了,今个儿这番回忆,让她再次意识到他远没有看上去的强势果敢,这种内心深处的不强势不自信,恐怕不会只表现在感情上,一个正常的人不可能在公事和私事上截然不同。

在批好的句子后面又加了一句:“此事既属凑巧,卿何罪之有”

批完江澄的奏折,她继续批黄一笛的奏折,敌人既然跑回去看家了,那黄一笛再紧着进攻,怕是就要吃亏,明帝思索了下,批了句:“敌归我弛,敌懈我攻,相机行事,早日建功。”

批完黄一笛的,便当处理杜方娜的折子了,明帝冷笑了下,提笔写了句:“贵君之事,卿可去政事堂知悉真相。卿风闻言事,不究本末,几成诬罔,尔后当引以为戒。”

她知道她这么写便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杜方娜,比起台谏官,她更信江澄,她也知道她这么做其实是不大合乎帝王的制衡之道的。台谏官是天子的耳目,台谏官的作用之一便是做天子的爪牙抗衡宰相,然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