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融融(2 / 3)

我亲自教我这孙女读书,将来让她重振我楚家。”

岳飘已有些喝多了:“强将手下无弱兵,昀姐亲自教出来的孙女,十八岁就能考个状元!”

楚昀笑得越发开怀:“借妹子吉言,来来来,咱姐仨再喝一杯!”

三人喝得正痛快,门外有婢女禀报:“回四位大人,有御前护卫来宣赵侯即刻见驾。”

有御前护卫来找,哪里能够耽搁?赵湘丢下钱楚岳三人,快步出了房门,翻身上马前,问那御前护卫圣上找她有什么事?那御前护卫笑嘻嘻地摇头:“圣上没说是什么事。”

赵湘是个机灵的,又问那护卫道:“那圣上宣我之前,可先传宣了谁?”

那御前护卫道:“属下只知道江相在睿思殿里陪圣上用午膳呢。”

赵湘听了,立刻就放下心来,江澄跟她哥哥关系最为要好,有他在,绝不会是什么坏事。

睿思殿里,明帝把赵湘和小莫的事一五一十地跟江澄讲了一遍,江澄听得目瞪口呆,嘶着气道:“这小湘胆子也太大了,她家岳公子前两天在叶家喜宴上还当众说坚决不许妻主纳侍呢,她眼下直接弄个有身孕的天子近侍进门,岳公子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啊?”

明帝也觉得岳公子是个难缠的,一定会闹腾,但对于江澄所说的天翻地覆很不以为然,她一摆手道:“妻主娶新人,男儿家有几个是乐意的?可是再不乐意,人家都有肚子了,进门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他闹两天就不闹了,还能在妻主跟前落个贤惠,在岳父跟前博个同情,他若是闹个不休呢,妻主照样收人,他白落个嫉妒的名儿什么事都阻止不了。”

江澄听了,便低了头不说话了。姚天男多女少,女尊男卑,女儿家三夫四侍是常有的事,男儿家除了忍受接纳,没什么更好的法子,岳公子虽说有岳尚书做后盾,恐怕也难以逆转这样已成的局面。只是他想起当年自己漂泊在外,听闻明帝一个又一个地往宫里纳新人,心里头的酸涩与苦痛,就说不出附和明帝的话来。他彼时只是明帝名义上的后宫,尚且伤心不已,人家岳公子是赵湘明媒正娶的夫郎,自身又生得俊美,遇到这样的事,该有多难过?

明帝没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继续言道:“那个岳晔毕竟是大家公子,从小什么样的事儿没见过?依朕看,他认清了小莫进门这件事是一定会发生的之后,没准儿比谁都贤惠。澜儿当年就是这样啊,一开始泉儿进宫澜儿很不高兴,后来小语、悦儿、琼儿挨个进来了,澜儿也就学着接受了。到玉儿进宫的时候,澜儿待玉儿就和气得很了。”

江澄仍旧不接话,只默默地往明帝碗里夹了筷子菜。他昨个儿晚上只顾难过了,跟本没用晚膳,今个儿早上神思恍惚,也没怎么吃东西,到这会儿已经饿过劲儿了,吃了几口,就没什么胃口了。

明帝看江澄一直不接话,也就不再谈这个了,她此刻已经吃了个半饱,索性放下筷子盯着江澄看。眼前人虽说眼睛浮肿,嘴唇起皮,但不知道是生子迟的缘故,还是原本就不够漂亮的缘故,看上去与以往差别不大,并不怎么显老,那低眉垂眼的模样,比前还要恭顺些。

她卷了卷舌,用带着情丝的声音问他:“澄儿昨个儿去见尚公子,尚公子说澄儿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呀?”

江澄听了,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实话告诉明帝,他思量了片刻,还是决定不告诉她,毕竟是他让尚然兮再给他开七付药的,他一听说胎儿不是天子的,立刻就不服药了,这要是让尚然兮知道了,还不得笑掉了大牙?

而况,明帝回京后,他已经明着暗着承了两回恩宠了,再多一些,她怕是就要腻了他了。

这么想着,他便低声道:“尚公子昨个儿又给臣侍开了七付药。”

明帝一愣,刚刚涌起来的情愫,全被担心给代替了,她皱着眉头,很是诚恳地道:“澄儿,依朕看你还是把差事停了,彻底休养上十天半个月的吧。”

他虽然是她极得力的臣下,缺了他,政事多有不便,但他的身体健康,她也不能不放在心上,他以往虽是身康体健,但这两年过于忙碌,已非养生之道,这回染恙,连一天都没休息,这么下去,怕是过不得多久,身体就吃不消了。她一想到小儿子还那么小,万一没了生父,就成了没父君的孩子,不禁眼眶发酸:“澄儿,永和还小,他不能没有父君啊。”

自己把天子吓着了?江澄连忙把话往回收:“不过是小病小灾,哪里就到没父君这么严重了?陛下太担心了。再者,文卿对永和视如己出,永和不会没人照管的。”

明帝刚开始听他说小病小灾,稍微松了口气,听到最后,立刻就又紧张了起来,她忧心忡忡地道:“澄儿,你还是休养几日吧,朕不想让你有事。”

她说到这里,很是动情地道:“朕那么晚才把你收进宫来,这几年忙着打仗,还没能好好宠你,你要是有什么事,你让朕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忍心让朕后半生都活在思念和愧疚中吗?澄儿,你好好活着,让朕好好疼惜你,把以往亏欠你的,都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