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都嫌(2 / 3)

是继承了他和明帝良好的体魄,身体极为利索,又已经学了好一阵子的武功,此时的身手比一般的成年女子都要强一些了,因而他只能看着奕辰狂奔而去。

院子里站着的乳父和侍儿们,全都傻了眼,薛恺悦无力地挥挥手:“还不赶紧跟着你家主子过去。”

乳父和侍儿们连忙答应,然而他们的速度都比不上奕辰,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跟到明心宫的大门,奕辰早就已经扑进安澜的怀里痛哭了好一会儿了。

安澜看着像个小宝宝一样扎在自己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女儿,心疼得不行,他很是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了,女儿去了碧宇殿才多大一会儿,就哭成这样?

在奕辰进来之前,宏儿正在替他担心薛恺悦肚子里怀的是个皇子,奕辰少了个竞争者多了个亲弟弟,没准就会不知不觉地偏向薛恺悦,而同他疏远了。

宏儿说他不该纵容奕辰去薛恺悦殿里用午膳:“皇后,今个儿不是公主在那边用膳的日子,皇后岂能开这个口子呢?皇后今个儿开了口子,以后公主还不得经常过去啊?”宏儿是真心实意地替他担心。

安澜当时摆了摆手,他并非不忧虑这个,却觉得担心也无益:“她经常过去又怎样?那边是她的生父,她生父肚子里还有她同母同父的亲弟弟,本宫不许她去,除了让她不高兴,还能有什么好处吗?”

担心也没有用的事,他便不想去瞎较劲,对于明帝是如此,对于女儿他也是如此。

“正是因为贵君怀的是个皇子,奴才才替主子担心啊。主子想啊,如果贵君怀的是个小公主,那女以父贵,同是贵君所出的公主,小公主就会成为公主最大的竞争者,公主为了稳住自己的位置,自然会跟主子更亲近。可如今是个皇子,公主没了顾虑,怕是会同那边更亲呢。主子若是没有对公主花这么多心血,凭她跟谁更亲,都不是事,可是主子,您费了那么多气力,把她从两岁多养到这么大,她若是跟那边更亲,您多亏得慌啊,奴才替您不值。”宏儿的眉头蹙成了八字,话说得入情入理,也是真心实意地替他抱不平。

安澜心里明白宏儿说的有道理,薛恺悦肚子里的是个皇子,这对于他来说,的确既是个好事也是个坏事。好事是他不用担心薛恺悦有足够的实力与他分庭抗礼,坏事是奕辰没有增加竞争者,却多了一个亲弟弟,那她以后自然会同薛恺悦的感情更加深厚,她同明帝、同薛恺悦、同那个还未出世的六皇子,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她们是最亲最近的人,他和乐安都只能算是她的疏亲旁枝了。

只是这天下的事,哪有处处都能如人意的,他若是一会儿担心这个,一会儿担心那个,担心个没完没了,那恐怕还没等奕辰同他疏远了,他就先自己忧虑死了。

他看着宏儿问道:“按你这么说,应该怎么办呢?是不让贵君怀这一胎,让他孤苦伶仃,随时想要要回辰儿好呢?还是让贵君怀的是个公主,陛下偏爱小女儿,贵君有了同本宫较量的本钱,随时都能取本宫而代之好呢?”

这,宏儿答不上来了。

安澜微微地叹了口气道:“怎么样都不好对不对?怎么样都有可担心的事情对不对?既然如此,那就不如不忧虑,一切顺其自然。这孩子本宫养了这么几年了,本宫真心待她,也没有故意打压她的生父,她若是因为多了个亲弟弟,就同本宫疏远了,那可见她是一个容易同人疏远的人,没有这个亲弟弟,她早晚也会同本宫疏远的。若是这样的话,那就是本宫命该如此,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身为正宫养庶女为女,他早就把可能遇到的种种情形都思量过好些遍了。可是即便有种种不确定的事,他仍然选择尽心尽力地养好她,他很是坦然地看着宏儿道:“本宫既说要拿她当亲女儿养着,那就只管拿她当亲女儿养着。你虽然还没有做父亲,可是你想想,若你有个亲女儿,她多了个亲弟弟,你会不会替她高兴?她有两个爹爹的疼爱,你是会替她高兴呢还是替她烦恼呢?她的叔叔们都疼她,没一个人对她起过坏心思,她的妹妹弟弟们都爱戴她,都想给她出力,都亲亲热热地喊她大姐姐,你是替她高兴呢还是替她烦恼呢?”

宏儿被他问住了,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地无私,结结巴巴地道:“主子,说是这么说,可是她终究不是您的亲女儿啊,您不能真地就认为她就是您的亲女儿啊。”

安澜大气一笑:“这个想法是要不得的,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要先拿真心待她,才能换她的真心回来,若是本宫自己都做不到拿她当亲女儿,那就不要怨她不能拿本宫当亲父亲了。尽人事听天命,人事尽到,天命岂有不到的道理?”

此刻他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奕辰,心里头疼得不行,他知道不管奕辰有没有拿他当亲父亲,他早已经拿她当亲女儿了,对于自己的亲女儿,他能够做的便是哪怕委屈了自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他脑海中瞬息万转,把碧宇殿中的情形设想了十几种,把孩子要给薛恺悦争位分,孩子想要搬回薛恺悦殿里住,这两种可能都想到了,然后他用一颗宽宏博大的心问女儿道:“宝贝怎么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