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宏儿(2 / 2)

声音道:“没有糟心的事,那便是好消息了。”

明帝没有意识到他是在吃冷清泉的醋,犹自揽着人的肩膀十分惬意地对人言道:“朕昨个儿同泉儿讲了,这回去汤泉,还留他在宫里,有他照料辰儿,澜儿可以轻松几天了。”

这是对安澜有利的事,又出自明帝之口,安澜不得不接了一句表示感激冷清泉的话,“如此,又要辛劳淑君了。”

明帝趁机替冷清泉说好话,“泉儿其实很感激澜儿的,昨个儿还跟朕说要不是澜儿把沃儿及时嫁出去,他哪能这么轻易地脱罪呢?不过他是个心里有,嘴上说不出来的脾气,心里头已经感激澜儿感激得不得了了,面子上还是一点不露的,澜儿只看他的行动罢。”

这话是她有意绾合冷清泉和安澜的关系的话,实则昨晚冷清泉跟她说的是,他并不讨厌带奕辰去上学的差事,更不想去汤泉邑见外面的人,留在宫里也挺好,她自动把这不讨厌等同于对安澜心生感激要为安澜出力。

安澜此刻哪里顾得上分辩明帝话中的真假,他抬起眼眸看着她无瑕的玉颜,用那清冷如山巅积雪的声音道:“淑君是陛下始终放在心上的男儿,臣侍这么做为的是陛下。”

明帝一怔,总觉得人这话里有什么意思是她一时没悟透的,但她昨个儿睡得迟,这会子有些困倦,无法细思,就只浅浅一笑,“澜儿贤惠。”

她说到这里,想起昨个儿在路上遇见的那个侍儿,顺便询问安澜道:“昨个儿朕从暖阁回紫宸殿的时候,半道上有个侍儿连着打喷嚏,想是衣衫单薄,朕让露儿今个儿跟澜儿说赏他件厚衣裳。澜儿赏了他没有?”

安澜全然不知有这回事,他笑着替露儿辩解道:“明个儿露儿家里有喜事,他可能急着回家帮忙,心思不定,还没跟臣侍讲。臣侍记着这事呢,这就让人去问问露儿,是哪个殿里的侍儿。”

明帝听露儿并没有讲,微有些不快,但听到露儿家里有喜事,想到露儿昨个儿跟她说,他姐姐要娶安澜的侍儿宏儿为正夫,就也没发火,淡声道:“既是还没讲,那澜儿也不必问了,宫里的侍儿们衣裳都不是很够,干脆一并赏了。天下太平,宫里也不缺银子,没必要让侍儿们冷着冻着。”

安澜听她这么讲,立刻便道:“陛下圣心仁厚,这是侍儿们的福气,臣侍这就吩咐内侍省给他们每人颁件厚冬装。”

侍儿们的衣裳没什么讲究,几年里头都是同一个样式,每年都做的有富裕,内侍省只需把衣裳从库藏中搬出来发给侍儿们即可,既不用等待,也不怎么麻烦。

明帝听他这么说,就不再谈这件事,毕竟只是一个侍儿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她眼睛在安澜殿里打量了一下,关切地询问安澜道:“这宏儿出嫁,澜儿殿里少了个得力人手,朕让内侍省再给澜儿挑两个能干的送进来吧。”

安澜心头正因为宏儿出嫁而惆怅,哪里舍得在宏儿走后立刻就补新人,他用那雨后空山般干净脆弱的眼睛看着明帝道:“陛下,臣侍有件事要求陛下。”

明帝吓得心头一跳,安澜很少用祈求的语气跟她说话,更遑论像这样把求字讲出来了,她慌不迭地问道:“澜儿有什么事要同朕说?澜儿有话只管讲,同朕不用客套。”

安澜道:“陛下,宏儿明日出嫁,臣侍想请陛下跟澄之说一声,烦劳澄之明个儿去给宏儿抬个场面。”

他方才想过了,让赵玉泽去,不如让江澄去,江澄既是君卿,又是朝廷的左相,既能抬男方的身份,又能撑女方的面子,宏儿以后在妻家的日子会更舒坦。

明帝听他这么说,方才紧张的心就放在肚子里,慨然答应,“这有什么的,澜儿也值得用求字?朕晚上就跟澄儿说。”

她原本没急着让江澄侍寝,怕他累着,既是有这个事情要讲,她就决定晚上翻江澄的牌子,横竖明个儿是休沐,晚上再劳累,第二天迟起些,也就休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