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做(1 / 2)

剑星殿中,林从面对露儿,回复了一个极为轻蔑的笑,“你说什么?牌子?你回去告诉陛下,牌子已经烧成灰了!”

露儿倒是没想到林从会这么说,他笑着对林从道:“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回禀圣上。”

林从哼了一声,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姿势,“请吧,本宫不送。”

“果君主子留步。”露儿抬腿就往外走,心的话就凭这件事,这位林果君怎么着也得被天子冷上那么一段时间,他总算是可以帮皇后做成一件事了。

“别,露儿哥哥先别走。”露儿快要走到院子的大门口的时候,林从的侍儿旌儿从殿中奔了出来,露儿顿住了脚步,却并没有转过头来。那旌儿绕到露儿跟前,赔着笑脸对露儿道:“哥哥,牌子还没烧成灰,只烧了一块,您见了圣上,替我家主子解释解释,就说主子那天着了风寒,发了高热,人烧糊涂了,做的事情都不是他的本意。”

旌儿说着话就把那块原本锁在匣子里的牌子拿了出来交给了露儿。露儿接过这块残破的牌子,很是矜持地冲旌儿点了点头,而后一语未发,自行回了紫宸殿。

倒是林从看旌儿这么做,嗔了一句“多事”。旌儿小声咕哝,觑着林从的神色解释道:“奴才不能让圣上生主子的气啊,主子就算是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公主想一想啊,主子同圣上闹气,公主可怎么办啊?”

林从蹙了眉头,他若不是想着女儿必得在明帝的照拂下才能成长,他都想要直接同明帝和离。眼下他为着女儿不能和离,唯有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以后感情啊恩爱啊都与他没有关系。他淡淡地道:“你不必再说了,我为着景儿,余生都要守活寡了,你还怪我不替景儿想,你怎得不怪陛下,不替景儿想想呢?”

旌儿被他这决绝又哀怨的语气给吓得一愣怔,但是没有更好的话回他,只好赔笑着对他言道:“主子,奴才就算是替您怪圣上,又有什么用?那是圣上,至尊无上,只有人讨好她的,没有她受人气的,您这回烧了牌子,她不定有多生气呢,以奴才看,您还是传个太医,让太医作证就说您前两天真的得了风寒,烧糊涂了。”

林从翻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你不必劝我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承宠了,她生气就让她生气去,她从此撤了我的牌子,那正如我的意了。”

“主子”,旌儿急得跺脚。然而林从主意拿定,不再理会他,起身去后院练枪去了。

紫宸殿中,董云飞已经到了,明帝正搂着董云飞在外殿的坐榻上坐着,听董云飞给她讲董家的家务事。董云飞的母亲董平南和他的生父何氏都在乐养园过年,原本京城董府没有人,他是可以不回家去的,岂料他的嫡父愣是在正旦前一日从北都赶了回来,因而董云飞和哥哥董云逸今日都回母家坐了会儿。

“父亲他同姐夫处不来,姐夫现在生了女儿,根本就不怵他,两个经常斗嘴,姐姐夹在中间受夹板气,就劝父亲回来了,说是要过年了,家里头不能没人,父亲也不想在北都呆了,趁着过年回来面子上好看,愣是紧赶慢赶地赶回来了。”董云飞说得轻描淡写,边说边玩明帝的手指。

明帝听得好笑,“你嫡父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朕倒是没想到宁家小满脾气这么大,敢顶撞岳翁。”

董云飞勾勾嘴唇,“姐夫有姐姐宠着,本就谁都不怕,眼下有了女儿,那越发得了靠山,父亲根本就不是对手,而且他也投鼠忌器,怕万一话说重了,将来孙女长大了不理他。”

明帝点点头,很是感慨地拍拍董云飞的胳膊,“云儿瞧见没有,男儿家还是得有个女嗣,有了女嗣,这一辈子就有了依靠。这宁家小满是个头脑清楚的 。”

董云飞一听便明白明帝这是话里有话,他飞了明帝一个眼刀,用同样感慨的语气对她言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男儿家还是要看自己支棱不支棱,自己支棱得起来,没依没靠也不会被人欺负了去,自己不支棱,有家世有女儿照样受气。”

这话明帝可不敢认同,明帝轻声反驳道:“朕可没见过哪个男儿有家世有女儿还照样受气的,就算是有,那也是极个别的,不是大多数。”

董云飞撇撇嘴,不想与她谈这个,只跟她提董云逸的事,“哥哥大概是被秦国公家的事情给弄怕了,就把他自己的一个侍儿给了嫂子,算是个小郎。哥哥说他都这么贤惠了,能不能把他的诰命夫郎的身份早一些还给他?没这个身份,他昨个儿都没能进宫给皇后哥哥恭贺正旦,平日里亲朋好友间有宴席,他也不好往上席上坐,可尴尬了。”

明帝没急着答应,只笑着问董云飞道:“云儿见到他说的那小郎了?他只是这么说说,还是当真有此事?”

董云飞答道:“臣侍见到了,他是从小伺候哥哥的,模样过得去,性情也温柔,看样子,已经圆过房了。”

他哥哥董云逸为了博贤惠的名儿,当然不能挑那种容貌太过丑陋身材太过粗苯的男儿,当然董云逸也没贤惠到挑个十分颜色的男儿伺候自家妻主,选来选去,便将这个伺候自己多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