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改(2 / 3)

,从袖子中抽出了一张地亩位置图,“这是今日我画的高家和林家在南郊的田地位置,你瞧瞧这两片地买哪片合适?”

顾琼没接画图,先问他:“是哪个林家?若是果君家里,怕是不能买。”

这要是被明帝知道了,还不得说他欺压林从啊?林从膝下有公主,位分又比他高,他买林从家的田地做天心楼的后院,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江澄瞧出来他的顾虑,笑着向他解释:“这田是小从那个被陛下罚过的表姐林络家里的,她因被陛下罚了,面子上很过不去,又且以后都不可能出仕了,在京城呆着没意思,就准备搬去东都住。她因急着走,每亩只要三两三钱,这块地是二十顷,算来只需六千六百两。另一块是高芷家的,高芷膝下无女,近来颇有挥金似土的架势,不过高芷是个精明的,说是低于三两五钱不行,高家这块地有三十八顷,比林家的要大一倍,就算是按林家的价,也得一万两千五百四十两,要是按高芷自己定的价,那得一万三千三百两。”

顾琼听江澄这么说,便知道江澄是嫌那高家的地总价太高昂了,想要定林家的地,他笑着问江澄道:“景卿的意思是想要定林家这块?”

江澄坦率地点了点头,“高家那块地,好是好,可确实贵了点,若是买了它,加上砖瓦木料的花销,不是一笔小数,说不定会影响宫里的支出。”

江澄今日自己也琢磨了一下,天心楼虽然分铺多,京城总铺更是日进斗金,但因所售都是男儿用品,一年的总进项至多不过几万两银子,这几万两中,明帝会拿三成充实内库,拿两成半用来堵宫中花费的缺口,余下四成半中,一成半单给顾琼,三成给九位后宫做分红,安澜以皇后之尊占两份,其余八位各占一份。

算下来,天心楼每年能够真正结余的银子就是充实内库的那三成。若是这年买地花销过大,这充实内库的银子全没了不说,可能还不大够,要从平宫中花销缺口的那笔银子中挪动,这怕是要影响明帝今年一年的银钱规划。

顾琼听了,微微一笑,作为最清楚天心楼银钱出入的人,他知道江澄的考量是有道理的,若是之前,他必然也会跟江澄一样倾向于买林家那块地,能省一半的银子,小点就小点,无非是让手下的伙计们住得紧凑些,把他原本打算建来理事的花厅也给砍掉而已,可是现在他不这么想了。

他勒掯了伙计们,砍了自己的花厅,舒服的是谁呢?还不是天子、皇后以及未来承继这笔银钱的公主们?

若是他这么做,能赢得一声好也就罢了,可是情况是明摆着的,他帮安澜处理了那么多宫务,安澜一得了意就削减他的衣裳,完全不顾念平日的情分。他给天子挣了大笔的银子,还为了她去母家连哭带闹让家人出银子帮朝廷渡难关,可他不过是一时义愤上来想要替那谢家小瓀出气说了句认作义妹的话,明帝就忍心把他丢到那比冷巷都不如的破府邸去学规矩,他回来了还要关他到月底,还不许长乐搬回来。

说白了,男儿家不能一味地贤惠,一味地贤惠,没人念着你的好,天子和皇后只会视作是理所应当的。若是将来承继天下的公主是他生的,或者他膝下有个公主可以多分资财也不算冤得慌,他只有一个长乐,省俭了自己,乐呵了别人,何苦来着?

虽说明帝之前跟他讲过,待长乐出嫁的时候,把他这些年挣的银子提出一份来给长乐添箱,让他最终能够分到的份额不少于两成半,可是十多年以后的事谁说得了?说不定那时候天子有了新欢,他和长乐能吃饱穿暖就不错了,还想要得两成半?做梦呢。

心中拿定了主意,顾琼便笑着讲出了自己的意见:“林家那快地,贵是真不贵,但太小了些,不大够用。高家那快地,能建得作坊多,给后头留出来的余地也多,买下来便是一步到位,以后不用再想法子添补。至于地价,应该还可以再同那位高大人讲一讲,之前你们建工匠院子,每亩地才二两银子,虽说那是朝廷出面买的与咱们这回不同,可三两五钱还是贵了,我估计找个能说会道得去说合说合,至少能磨到跟林家一样。”

江澄没意识到顾琼心里的想法,但觉得顾琼的话也有道理,他点点头,很是认真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大点确实有大点的好,我请高莹去说合说合,看能不能说下二钱来。”

顾琼神秘一笑,“高莹不行,高芷总担心高莹惦记她的家产,她不会听高莹的,这事你别管了,我回头让乔儿找人,没准比林家的还能低个一两钱。”

他说得这么智珠在握,江澄倒是有些好奇了,“谁这么有能耐,能让高芷让银子?”

顾琼探头过去,小声道:“把酒花前有个叫青莎的漂亮男儿,年前跟了高芷,据说高芷宠他得很,在他身上花银子无数,找他说合准没错。”

这个秘辛是江澄不知道的,但他也知道有时候走豪门侧室的门路是比较省事省力的,当下点点头:“那就这么着吧,最好尽快谈下来,我最迟下月初就得去北境开河了。”

顾琼笑着瞟了他一眼,“这事最终得让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