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活动(1 / 3)

卡尔喜欢在各种奇怪的情况下捞取奇怪的人才,然后利用他们的弱点用远低于平均值的薪水雇用他们,被他在奇怪情况下捞到的人才也不止卡特兰托。

记忆里萨尔弗莱诺很快就会被卡尔揪去给他打工,但原因比较微妙,罗枝枝说他是“帮邻居强出头用巫术医闹”,然后被圣殿骑士当场抓获,再然后就被卡尔悄悄摸摸捞出来了。

卡特兰托的猜测是,卡尔原本就想捞个巫师给自己办事,所以特地去了趟布瑞塔尼亚唯一的巫师监狱,在一群正蹲号子的巫师中选中了萨尔弗莱诺,以帮他办事为条件协助越狱。

大半个月过去后,当结束一天课程的卡特兰托在深夜的庄园遇到了初来乍到一脸懵圈的萨尔弗莱诺时,一问才知道,害,这也能叫医闹?这也能叫医闹??

“对,就是约翰那家伙,我在地下区的倒霉邻居。”萨尔弗莱诺揉着微微胀痛的太阳穴,“他妹妹玛丽得了轻型伤寒,本来好好休息补充营养就能自愈的,但那家伙不知道,被一个败类利用信息差兜售了带有一种廉价易得、但毒性很有针对性的毒草的草药汤,长此以往很容易造成玛丽要靠喝那种药才能续命的假象。”

“你是怎么知道的?”卡特兰托的尖耳朵竖了起来。

萨尔弗莱诺一脸不愿回忆:“那天我回去得比较早,碰见玛丽蹲在她家门口喝着什么东西,味道飘得很远,闻起来就很不对劲,我就问那孩子怎么捧着一碗有成瘾性的东西在喝。”

萨尔弗莱诺没有系统学过医学,只会用魔法愈合伤口,但他略懂一点草药学,闻着味儿就能觉出“药”的不对劲。

“她告诉你那是治病的药?”卡特兰托明知故问。

萨尔弗莱诺双手捂脸:“我提醒那孩子千万不要再喝了,再喝就真的要成瘾了。然后问出了那个败类的住址,把他家里的粮食变成了马粪、货币变成了榆树叶子、储水和酒变成了毒液。”

“结果因为做得太嚣张被圣殿骑士抓了个正着是吧?”卡特兰托拍了拍萨尔弗莱诺的肩膀,“你没错,我要是你,妥妥会直接把他本人给变成尸体。”

其实卡特兰托更想说:别心疼任何人类,心疼人类倒霉一辈子!

“大胆,敢对医者不敬,还想不想在地面上混了?”一句戏谑的打趣从背后飘来,两精一回头,是卡尔?

萨尔弗莱诺退了一步。

卡特兰托站到了一边,一边想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一边想自己是不是需要回避一下。

“卡特兰托,你也留下。”卡尔清了清嗓子,“明天你们假扮成普通的精灵侍从,跟我一起去西莉雅的夏日舞会。至于具体需要干些什么,看我眼色行事。”

两精背后一紧,神特么看眼色行事!你行你上啊!

第二天出发前,两精都收到了一套用宝蓝色素缎制成的套装,尽管缎料对仆人来说是有些奢侈的,但这种套装却自有其用处:穿着这种制服出现在重要场合的仆人都只需要听自己直属雇主的指令。

简直就是把“我是间谍”写在脑门上的一种装束。

实际操作中穿着这种套装,真不会让敌方上下都注意到自己吗?

原书中这个任务只有萨尔弗莱诺参与,但现在,她和萨尔弗莱诺都在。

然而原书中只说了这是个任务,没说具体要干些什么、造成了什么后果,卡特兰托即使知道了剧情,也还是懵圈的。

她只记得西莉雅是布瑞塔尼亚王国维德斯洛姆王室最小的公主,比卡尔小很多,跟布拉坎差不多大。

卡尔还有个妹妹名叫辛西娅,只比他小两岁。

现在的女王名叫伊迪斯,她的伴侣查理亲王是她的表弟。

为了保证所谓的血脉纯净,维德斯洛姆王室一直都维持着近亲通婚的传统,他们的面貌永远千篇一律,他们的皮囊永远白皙闪耀,他们的骨殖永远易碎如瓷。

所以包括查理亲王在内,这一家人都是一水儿的白金发、淡蓝眼、过于苍白的肤色。

比常人脆弱许多的免疫系统是维德斯洛姆王室永恒的噩梦,以至于每一代的新生儿都必须偷偷使用禁忌的魔药才能勉强活过最危险的婴幼儿时期。

然而维德斯洛姆王室一家再白,也都没有布拉坎那么白,布拉坎的白才是真的与雪没有区别,而且发色和瞳色又比他们要略深一号,接近标准的黄金与宝石的颜色,搭配万中无一的纯白肤色,即使不化妆也不会看起来像没有眉毛。

不过布拉坎今天不在场。

萨尔弗莱诺假装没礼貌地靠在墙角背着手,其实是在暗暗施法观测在场各贵族脑子里的东西;而卡特兰托则东奔西跑上蹿下跳地藏在各种角落里偷听,再把偷听到的流言和秘密悄声告诉卡尔,有时她甚至能搜集到一些能作为把柄使用的文件残页或者小物件。

这些可耻的秘密总有一天能派上用场,不管卡尔要对付的是他的兄弟姐妹还是王国里不看好他的贵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