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跑开了，脑子里像要爆炸。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居然这么真切地发生在她身上。林灵依坐在长椅上喘着气，试图平复翻涌的心绪。

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沈郁白，在按下拨出键时又屈起手指，迟疑过后退出了呼叫界面。

心里很乱，她要先自己好好想一想，再做打算。林灵依站起身，朝常坐的公交站牌走去。

实验室里。

面容憔悴胡子拉碴的肖雨刚从仪器上下来。颤巍巍走到另一台仪器旁和依然在输代码的沈郁白控诉。

为了赶进度，沈郁白早早来找肖雨，和他说了任务并把相关资料发过去，两人就马不停蹄地开始运行，水都顾不得喝一口。

肖雨已经被迫高强度熬了很久，指着自己硕大两个黑眼圈，眼里满是血丝，声音像有沙子摩擦过脆弱声带，嘶哑得不成样子，“半个小时。”

麻了，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一周之内做出那么多场景，还对仿真程度要求那么高，真的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沈郁白目光这才从面前的屏幕移开一瞬，打量了一眼肖雨的可怜模样，“十分钟。”

肖雨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都没力气反驳，拿过沈郁白身旁的平板，拖着身子躺在最近的沙发上小憩。

那平板是沈郁白监测林灵依各种数据的，还有满世界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沈郁白一看到林灵依就像打了鸡血，他才不会让无良同伙持续充电续航。

沈郁白取下金丝眼镜，揉揉发胀的眼睛。工作这么久，他很想林灵依。

肖雨拿走平板他没有阻止，他怕自己一看到林灵依就更忍不住回去陪她的心绪。项目工程巨大，就算是马不停蹄也只能在一周勉强完成。

他想给林灵依的，都是最好的。

只能敛下种种，全身心放在工作上。沈郁白深吸一口气，睁眼盯着屏幕继续手头的事。

林灵依坐在公交车上的后排座位，身上有些冒冷汗。

那对大学生情侣在前面一排坐着，女孩靠着男孩两人在说悄悄话。戴礼帽的老大爷坐在离司机较近的位置，提一小袋橘子的女人靠近车门。车上的其他人也都和那天一模一样。

那天她是在实验室附近的站点下了车，小情侣也是那站下了车，她想试试如果自己不下车会不会带来什么变化。

车上的乘客来来往往，看不出丝毫异常。到了站点，小情侣依旧挽着手下了车。

林灵依没有下车，靠在椅子上歪头看向窗外，果然店铺顺序也是和记忆里一样不断重复着。

五金店、新华书店、KFC、家家乐超市、蜜雪冰城……天猫超市、烧饼铺子、花店、药房……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林灵依已经明白。要不是这个世界出现异常就是她精神有问题。

当然，她下意识排斥第二种可能。

世界里的一切都一直在不断重复，以一种让人胆战心惊的高重合度日复一日不断循环，像是游戏里固定NPC。

目前来看，只有沈郁白、肖雨和自己有相对“自由”，不至于一成不变。

林灵依收回视线，打算坐到终点站，教授朋友的诊所就在那附近。

她现在对一切都充满怀疑，但又渴望谁能告诉她，只是她的错觉，世界好好的，她丈夫刚中了彩票将要和她去旅行，父母安康，朋友也一切都好。

又想到沈郁白了，林灵依下了车把手插进口袋，步子小而缓慢地朝诊所走去。

她不可抑制地想与沈郁白有关的一切，中彩票、看电影、看病、日常点滴诸如吃饭睡觉的小事、逛超市还有他们的以前。

沈郁白并没有参与她生活的一切，她却觉得他仿若无处不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总想找他，好像有他在一切都会解决。

她居然这么依赖沈郁白吗？林灵依如梦惊醒，被自己吓了一跳。

诊所依然有很多人、林灵依推门走进去，目光一一扫过排队等号的人、死寂阴凉的病房、来回奔走的医生护士。

她敲响了冯青教授办公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