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道寻常(2 / 3)

百姓修房子?”

“为你修的而已。”嬴政从房顶上跳下来,“主人家为你留了饭!”

“你——感觉怎么样?”明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围着他左看又看。

嬴政凑到她耳边道:“我很乐意为你取暖——”

她被逗得双颊泛红,忙推开他:“我是问你不当皇帝的感觉怎么样,谁问你这些了——”

“只要有你在身边,怎样都好。”嬴政拥住她,下巴轻轻地蹭着她,明月却觉得少了点什么,一抬头发现,他的胡子不见了。“喂,你胡子呢?”

“剃了!”嬴政摸摸下巴,“怎么,有没有精神一些?”

隔壁阿婆说,一大早嬴政就让她儿媳妇准备剃刀给他剃胡子。阿婆还给他念叨了一堆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他只说我夫人喜欢。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都羡慕地说,她夫人可真有福气。

“你不觉得你这样在这里很格格不入吗?”明月掐着腰问道。

“只要夫人喜欢就好。”嬴政低声说,“这样再亲你的时候,就不会扎到你了!”

昨夜,他只觉得有一股真气在他脏腑间流转,让他格外有力量,找回了对男女之事的激情,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他以为是明月回来的缘故,让他寻回了作为一个人的生机和感情,而不只是一个为了大秦基业勤勉工作的器械。可他没有发现,这真气是明月悄悄注入他体内的。

嬴政说,他早上在村中随便转了转。主人家的老妇告诉他,她的丈夫在对秦国的战争中牺牲,一个儿子去打百越还未归来,还有一个儿子被征徭役去为皇帝陛下修筑新宫殿了。村中人也说,这里大部分男丁都被征发去咸阳做了徭役,家中的农活干不完,眼看就要误了农时,苛捐杂税倒是一点不少,原本就入不敷出的日子更雪上加霜了,即便是天下一统,他们的境遇也没有比打仗的时候更好。嬴政只好安慰他们说,皇帝陛下已经下达了新的政令,男人们都会回来,赋税也会减免,不会再让他们饿肚子了。那些百姓虽然很惊讶,但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只能眼巴巴地盼望着。

第二天晚上,明月正想烧起炉灶准备晚餐,嬴政却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还大言不惭地说:“当年在韩国,你可是没给过我好脸,我也没能尝到你做的菜。”

明月继续洗手中的菜:“那这次都补给你!”

这时主人家已经把餐食送到了他们桌上,嬴政忙起身道谢。

“我们借用这屋子已经很麻烦了,你们白天劳作也很辛苦!”明月有些不好意思,“怎能再劳烦你们为我们准备膳食?”

阿婆说着把筷子摆到桌上:“粗茶淡饭而已,多双箸的事,你们别嫌弃才好。”

就寝之前,嬴政为明月梳着头,隐约可见几点白发,便挑出来:“你怎么都有白发了?”

明月看着镜中也逐渐苍老的自己,不在意地笑道:“老了嘛!”

“你不是在修炼长生之术?”嬴政问。

“那个呀,早就荒废了!”明月低下头,“我的生命一直是靠傀儡术维持的,如今傀儡术破了,自然会变老。你不希望我陪着你一起变老吗?你会嫌弃吗?”

“不——我只是不太习惯!”梳到中间,木梳忽然被发丝缠住。

明月转过身来,握住他的手道:“人的寿命或长或短,终究都是要走到尽头的。生老病死是自然之理,不存在永恒不灭的生命。自从傀儡术小时,我便知道,我的生命已所剩无几,只是不知道我究竟还能撑多久。你能答应陪我出来,我很高兴,也很感激。我活了这许久,最后能被你这样爱着,这样护着已是很知足了,我不敢再求什么。”

“放心,我不会让你走在我前面。”嬴政蹲在她身前,认真地看着她说:“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若上天要在此时夺走我的生命,我会有很多事情放心不下。”

过了几天,便陆续有被征发的徭役返乡,但后续的保障并没有跟上,甚至有官员借机增加赋税,百姓们的负担反倒更重了。嬴政自然知道自己的命令是什么样子,也在生气这些的官员竟敢如此欺上瞒下。这些日子,他也与这些百姓混的很熟,他知道他们只是想要回皇帝陛下给他们的恩典,甚至不惜闹到官衙去。只是以嬴政现在的却不方便出面,也无法为他们说话,只能一面安抚住百姓让他们不要生乱,一面让明月拿着自己的印鉴的旨意去官衙走一趟。那些百姓也知道从咸阳来的那位先生是个有本事且靠得住的人,也放下心来,不再闹事。

“他们不信我,把我抓起来怎么办?”明月心里有些没底。

“不会的!”嬴政让她放心,实际上出来的这些日子,他和蒙毅一直有通信,只不过没让她知道而已。但蒙毅到这里也需要一些时间,总不能一直等着,明月一去总能震慑他们一下。

“陛下眼下正在新郑,只是不方面出面,也不希望有人打扰,派我来处理此事。”明月拿着嬴政的信物来到官衙时,那些官员都傻眼了。他们既怕皇帝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