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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岁对宋阳的恨,肉眼可见。

殿中的紫袍男人收回思绪,对亲弟弟宋帆道:“女人是这世上最麻烦的东西,玩玩就好,不值得上心,听明白没有?”

他是借此敲打,让宋帆别再痴迷林碧玉,别说瓮城林家已经灭门,就算林家还在,他们的嫡女也配不上如今昀天宗掌门的弟弟。

在宋阳眼里,早以掌门自居。

宋帆默不作声。

宋阳笑了笑,又道:“我的好弟弟,如果让林碧玉知道,当年灭她林家的,除了轩辕宗,还有我宋阳一份,她会怎么想?”

你的亲哥哥,是她的仇人。

这一点永不会变。

若非宋帆低声下气相求,甚至违背原则替宋阳做那些龌龊事,他连林碧玉也保不下来。

兄长早就和轩辕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根本不是宋帆能抵抗的。

少年痛苦地阖上眼眸,在身后这扇厚重殿门外,他是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借着兄长的势坏事做尽,在这殿门之内,他也不过是一个无能为力的傀儡。

哥哥既想要名声,又想要权势和修为,那些恶事,总得有人揽在身上。

宋阳之所以修为逆天,全是因为他擢取了无数魔修的灵力,而那些可怜的魔修奴隶,都关押在宋帆的寝殿,看似是被宋帆玩死的,实则是灵力流逝,枯老而亡。

可这又有什么分别。

反正都是死,最后也会被丢去乱坟岗,一把烈火烧个干净,死无对证。

不过是魔修,没有正道修士会多管闲事,修真界世风日下,哪个不是自扫门前雪?

有些事不能管,管不了。

昀天宗里绝大多数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一难缠的,还是那个惊才绝艳的谢无尘。

他试图挽救过魔修奴隶。

也从宋帆手中截下过几位魔修,然而可笑的是,魔修们反而对谢琅竖起刀剑,怪他救了他们,又不给他们解除枷锁。

恨他高高在上,衣不染尘。

同样为修士,凭什么云泥之别。

魔修们失去自由,又以为谢琅坐在轮椅上好欺负,想杀了他逃出昀天宗,却不知道,整个宗门只有无量峰的无尘居能庇佑他们。

后来谢琅没再救人。

不知是看开了还是认命了。

在浑浊的常态下,他的清白显得格外可笑。

同样可笑的还有郁岁。

她之所以曾被谢琅吸引,就是因为他们心里的观念是一致的。

可惜,在沉沦的绝大多数里,他们的清醒显得渺小又怪异。

昀天宗的人不可能去打压战力排第三的小师叔,就只能拿郁岁开刀,想教她修真界的道理。

克扣她应得的灵石是第一步,不给她修炼资源是第二步。

第三步就是等郁岁自己服软。

奈何她骨头挺硬的,愣是没跪下过,就算被打趴下,她也还是能爬起来,无非是抹掉唇边的血迹,漾起笑容,继续我行我素。

打不死她,就等着看她变强。

她没什么长处,就记性好,记仇。

这些年谁欺负过她,郁岁都记得清清楚楚,有些仇已经报了,有些仇还烙印在她心上。

比如宋阳。

宋阳也深知这点。

考虑到郁岁那难缠又不要命的德性后,他扶起跪在地上的宋帆,吩咐道:“这次秘境开放,是除掉郁岁的绝佳机会。”

“你该清楚,只要裴如影在昀天宗一日,我一日就不能对郁岁下手。”

宋帆握紧拳头:“为什么?”

“裴如影最讨厌的就是郁岁,我们除去她不是替尊上清理门户吗?”

宋阳失笑,有些失望道:“教你学人心,你连这都看不透,但凡裴如影想郁岁死,又岂是江莫别能拦得住的?”

“他们不过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看似厌弃郁岁,实则没有放弃这个弟子。”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相当复杂。

宋阳有幸得知一些,但不欲再说,他取出储物袋中的几件法宝,递予宋帆道:“秘境凶险,保命第一,杀郁岁第二,无论如何,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宋帆闷闷应了声。

宋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次是难得的机会,帆儿,你的修为也真的该涨涨了。”

又想到宋帆比郁岁长两岁,修为却不如她,宋阳揉了揉额心:“这次我还会派四名弟子协助你,你安心办事。”

宋帆接过法器,点头离开。

他出门时正好碰到了芙蕖,她穿着深紫色牡丹纹路广袖裙,手持长鞭,妆容精致。

宋帆忙道:“嫂嫂。”

掌门芙蕖只当没听见,她眉眼贵气,又不失威严,宋帆直接吓跑了,嫂嫂碰上兄长,神仙打架,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