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超爱(1 / 2)

云谏以为他被说动,屈膝跪下,又是一副卑微的姿态。

“没骨气的东西。”贺兰安用玉簪重新束好发,眸色淡漠:“杀我可以,但你不该用她来骗我。”

云谏瞳孔骤缩,据亲信探查,贺兰安很是喜欢那个叫郁岁的女子……他正欲开口挽救,又听少年道:

“云叔叔,你只知晓我爱她,却不知晓我爱她什么。”

郁岁啊,她从来不会把生的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换言之,她那样的姑娘,从不会求别人来救她。

贺兰安弯唇,笑意泛冷:“你根本就不懂她,还敢派人模仿她的字迹,真是该死啊。”

云谏猛然抬头,直觉告诉他眼前人不会放过他,可即便是困兽,也总要垂死挣扎一番。

“诸位,还不动手吗?”他高声喝道,以为藏在暗处的其他刺客会听令而出,却不知他们早已被人控制。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贺兰安弯腰拍了拍他泛白的脸颊:“怎么,只许你有亲信,我不能有吗?”

云谏眼底的光彻底寂灭,回头望去,他的下属皆被鬼奴抓住命门,自顾不暇。

鬼奴,比刺客更可怕。

是前任魔君拜托鬼叔为贺兰安训练的死士,他们无痛觉,只认一个主人,能以一当十。

所以今日,即便贺兰安修为全无,也能安然无恙走出恶童岭。

云谏闭上眼睛,心如死灰。

贺兰安直起腰来,环顾四周:“看来是我这些年太低调了,让你们忘了十七年前,那个魔域绝无仅有的天才是谁。”

少年摇摇头:“连我你们也敢杀?可恶。”他看着这群胆大却愚蠢的叛徒,扬手道:“就地处决。”

“至于云叔叔你,我给你选的结局是,生不如死。”

……

魔域的夜色灯火灿烂。

陪鬼叔用过家常晚膳后,贺兰安去见了一位老朋友。

会客厅里,司空昱放下盲杖,鼻尖嗅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他皱眉对来人道:“你受伤了?”

贺兰安随意落座:“死不了。”

随他靠近,血气愈浓,白衣道长叹息道:“以你的修为,本不该如此,何苦?”

何苦用最帅的脸,挨最毒的打。

知道贺兰安好看这件事并不难,司空昱自认是北地有名的美男子,可他同这小子在街上招摇过市时,旁人的视线和议论都不再围绕他这个美男子。

“说说吧,为什么找死?”

贺兰安抿唇不语,神情低落。

司空昱又道:“兄弟,你难过什么?”

少年松开握紧的手指:“我难过的是她不需要我。”

不需要他拯救,不需要他守护。

司空昱:“……”

“你知道吗?太爱一个人会变得面目可憎,打个比方,你这种试图自伤惹起她怜惜的行为就很丑陋。”

贺兰安执迷不悟:“那又怎样?”

司空昱:“你是真的不怕死啊?”话落,还是遵循医者的本能,替少年包扎伤口,动作却有些粗暴:“就该让云谏弄死你。”

贺兰安面不改色。

“你不懂。”

“遇见她之前,只有我自己能决定我的生死。”

“遇见她之后,能决定我生死的只有她。”

生或者死,他早就分得清清楚楚。

司空昱裁下一尺雪色白布,裹上药粉,边疗伤边赞叹:“6”。

贺兰安听不懂,微抬眉梢:“我不怕疼,但你还是轻点。”

他虽然喜欢半死不活就剩一口气的颓丧感,但不喜欢被别人折磨。

司空昱真的轻了点,小疯子身上的伤又多又深,然而他脸上却有一种不管自己死活的快乐。

作为一名道士,司空昱觉得有必要好好点醒他,于是他让贺兰安伸手握住茶杯,又倒了滚烫的热水进去。

“砰”的一声,灼烧感让少年本能地放开了手,把茶杯摔到地上。

“贺兰安,你看,再爱又怎么样,痛自然就放下了,你要爱郁姑娘,就要先学会爱自己。”

司空昱并非喜欢说教的人,只是觉得贺兰安还不错,加之他又给他送了一份大礼——

用来试药的药人,云谏。

少年沉默了一瞬,竟又从储物袋里掏出来一个名贵的天青瓷茶盏,道:“再来一次,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司空昱只好依他,又倒热水。

这一次,哪怕贺兰安的指尖被烫到发红,他也没有放下。

司空昱愣住:“你疯了?”

贺兰安摇头,小心翼翼把茶盏收回去:“这是她用过的杯子。”

她用过的,我舍不得摔。

司空昱:“……”

他此刻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