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1 / 2)

“说得好,说得好,话说那萧逸轩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啊?”

“沈老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之后到底是个怎么发展,怎么个结局?”

“那萧家家主到底有没有得到报应?”

“……”

沈琢就是在这样一片嘈杂声中醒来,她缓慢睁开半阖的眼睛,最先看到是一片桃木色的桌案,然后是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她懵了片刻,猛然从椅子上坐起来,看着周围古色古香、昏暗破败的环境,心中疑问渐起。

此时,沈琢高坐半米高的木质台上,台下是清一色穿着蓝色长衫、束发的男子,五大三粗的聚在酒桌旁,嘴中不停的吆喝,挥舞着双臂,深褐色的四方形酒桌摆着叠小菜,酒盏。

沈琢低头扰了扰自己一身的细麻外袍,馄饨的意识逐渐清醒。

她这是穿越了???

面前桌案上的茶水映出她此时的面容,头戴巾帽,脸色黝黑蜡黄,巾帽下是两条又粗又黑的剑眉,人中处的那撇八字胡也是杂毛丛生,耷拉在唇边,嘴唇干裂蜕皮,像是多天没有喝一口水。

这是被人虐待了多长时间啊?

沈琢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因为台下人急哄哄的尖细叫喊声再度响起。

“讲啊,怎么不讲了啊?”

“老子今天可是花了钱,你必须给我把这故事讲完。”

“……”

沈琢头痛欲裂,喉咙也干裂的厉害,寸寸神经都在叫嚷、撕裂着,她忍着干呕的冲动,拿起桌案上的茶水。

可下一秒,她就发现她的右手中拿着块长方形的黄花梨木。

那黄花梨木有棱有角,只有一个手掌的大小,但厚度可人,有三个手指那么厚。大抵因为年头久远,上面偶有裂纹,像极了相朽老树龟裂的树皮。

台下依旧嘈杂,像是仲夏夜惹人心烦的蝉。沈琢再如何蠢笨都明白她这是穿成了个说书先生。

我靠。

什么鬼。

人家穿越都是穿成身份尊贵、身娇体弱的王府小姐,有权有势的达官贵人,我这说书先生是个什么鬼。

无数个“草尼玛”在沈琢的脑海中狂奔。可沈琢根本无法细想,因为台下已经隐隐有了暴动的驱使,为了稳定情况,沈琢只好硬着头皮看着桌面上写满古文的书籍。

沈琢用自己脑海中仅有的几个从电视剧里看到的几个片段,拿起醒木一拍桌案,也没管姿势对不对,眯着眼睛开始说书。

“萧逸轩从太……火……嗯……焱宗逃离之后——”

“这段上回不是讲过了吗?”台下有人出声提醒

我靠。

我怎么知道讲到哪里啊!

沈琢抱头,天啊!谁来拯救她啊!!

沈琢可以肯定,她今天要是没把着说讲明白,台下冲着说书来的客人一定会直接抄起酒桌上的碗碟砸死她。

沈琢颤颤巍巍的又翻了页,看着不熟悉的繁体字,只能默默祈祷这回一定要蒙对。

“萧逸轩惊才绝艳,年仅18就已经筑基——”

“嘣——”酒展碎裂声刺耳尖锐,棕褐色碎片飞溅,倾泻出的酒液将地面染深:“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段不已经说过了吗,我听别的地的人说这出酒楼说书的不错,我就尝尝鲜,这也不怎么样啊?”

此话一出,立马就有人附和。

“就是就是。”

“我们来都收花了钱的,不行就换人下。”

沈琢哆嗦了下,用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虚汗。

她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按理来说她出了这么大的失误,这家酒楼的老板无论如何也应该换人下来,甚至是将她撵下台。

可偏偏无人接应,她也只好硬着头皮接续说书。

“各位客官先休息休息,我刚才就是卖个关子,现在马上说书。”沈琢尽力安抚台下暴动的看客。

刚才碎裂酒碗的人听闻,大刀阔斧的侧坐在椅子上,借着嘴上残留酒渍一抹嘴角,动作间刚好露出腰间的弧形弯刀。

沈琢直接抖成了筛糠。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稳住心神,开始细细回想自己穿过来短短五分钟内发生的一切。

——话说那萧逸轩到底有没有恢复记忆啊?

意识朦胧间,似乎是出现了这样一句话。

沈琢掐了下自己藏在桌下的大腿,给自己默默打气。

老天保佑,这次一定要蒙对。

“那萧逸轩记忆全无后,她的发妻开始四处求药……”

沈琢说书到一半,发现台下的吵闹声终于消失,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下。

但即使找对了地方,繁体字和现代社会所使用的文字终归不一样,即使是同源,经过了数千年的演变,她也只能看懂一二。

就这样,连蒙带猜,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