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3)

月落参横,一抹黑影在昏暗中轻踩着屋顶的瓦片,紧接着轻盈一纵,悄无声息进了将军府。

府内院子里一人手执长剑,正练习剑法,身手矫健,刀风凌厉,又快又狠。

黑衣人双足平稳的落在了院子里,站在他身后。

他胳膊被刚飞镖划了一道口子,伤口未处理还冒着鲜血,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

他抬手按住伤口,看着不远处的身影,颇为欠揍的开口道:“好不容易受一次伤,本来想着定能打扰一次你的清梦,没想到你竟醒的这般早,许是又做噩梦了?”

对方闻言凉凉的瞥了他一眼,“你哪来的胆子,暴露了还敢来打扰我,最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几斤几两了?”

话音刚落,那柄长剑“唰”的一声,迅疾的直朝他飞刺过去。

那人有些措不及防,反应过来之后迅速一躲,刚好与那柄剑擦身而过。

由于动作幅度过大,伤口撕裂之痛让他吸了一口冷气,连忙忍痛求饶:“将军,属下知错了!”

他一向能屈能伸。

宴稍看他疼得拧着眉,又松口道:“没事吧?”

“疼……”他忽然松开了眉,看着他又作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怕他不相信又补充了一句:“贼疼!”

宴稍嘴角一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我问的是长风。”

“……好问题。”那人石化了片刻,然后格外乖巧的忍着痛捡起地上的剑,仔细的瞧了瞧,抬头道:“长风也无事。”

“……”

宴稍此刻不太想与他说话,移开视线,随后薄唇轻启:“兖七!”

几乎是一瞬间,另一道黑影落地,恭敬道:“属下在。”

“给他处理伤口。”

说完,连剑都没拿,便头也不回的进了屋。

“兖七!”

等宴稍一走,林朔一扔下剑,身子一下滑坐在地上,欲哭无泪的看着不远处的身影。

“将军他欺负我!”

兖七走到他面前一脸嫌弃的俯视他,拿着剑架在他脖子上:“别说将军了,你再用这么恶心的语气跟我说话,别怪我不顾兄弟情义了!。”

林朔立刻干笑了几声:“好说好说……”

兖七移走剑,默默瞥了一眼他的伤口,“……平时都那么顺利,今晚怎么回事?”

林朔笑着解释道:“你也知道,洛元盛那老家伙贪生怕死,看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防不胜防……不过我可以以性命担保,他没有认出我!”

兖七叹了口气:“你也别怪将军冷脸,最近两边势力蓄势待发,处处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有一丁点闪失。”

林朔脸色渐渐苍白,笑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在不帮我处理伤口,我就要失血过多身亡了。”

兖七闻言,这才从身上拿出来一小瓶药出来。

林朔吃惊道:“这不是之前你立了战功,将军赏你的药嘛,听说是这药可是神医配的,有钱都买不到,比我们两个的命还贵,你舍得给我涂啊!”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当你欠我一条命。”兖七一笑,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衣料,在布料上倒药粉。

林朔见他小心翼翼的抖着瓶子,生怕多倒一点出来,立马咬牙骂道:“我的命就只这么点药啊,扣扣搜搜的干嘛呢!”

兖七听了这话,反而不倒药了,然后力道不轻的直接按在他伤口上。

林朔吃痛的表情管理失控,大叫起来:“你轻点!痛死了!”

“知道痛,下次执行任务就小心点!”兖七笑骂着给他处理好伤口,然后像藏宝贝一般把药瓶塞了腰间。

林朔听到这话,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随后挑了下眉:“趁着夜色还在,咱俩去将军酒窖里偷点酒喝怎么样?”

兖七翻了个白眼:“说是咱俩,每次最后不都是我去。”

“每次不都是我受的罚吗?”林朔轻笑一声,忽然又认真下来:“我说真的,这次咱俩一块去!怎么样?”

兖七狐疑的看着他,“你这伤刚包扎好,能行吗?”

“能能能!快走快走!别让那老男人发现了。”林朔立马起身,推着他就往酒窖的方向走。

“你只比将军小一岁,真是好意思说将军老男人。”

“那可不一样,你看看他,明明只大我一岁,像大了十岁一般,看起来我们才是同龄人。”

两人双双踮脚一纵,跳上屋顶,消失在将尽的夜色里。

辜烟做好一些香料的时候,已经秋阳杲杲了,她趁着时候还算早,提着东西便下山了。

一些日子没下山了,街道两旁的流民明显增加了,应该大多都是从澧州来的。

只要战争不停,受苦的最终都是百姓。

她送完了东西,从香料店里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