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腮(1 / 3)

唐松吟上前,手腕被一把握住。景祁渊似乎是太过虚弱,所以搭着她的手松松垮垮,像是下一秒就要垂落。

“无碍,扶我回房。”

他的声音沙哑至极,额角细密的汗滴到了唐松吟手背上,唐松吟手上使劲,将他扶了起来。

虽说景祁渊平日里身材颀长,可到底是个成年男子,唐松吟一路扶着他,只感觉脚下踉跄,难以踱步。

好不容易到了房内,她将景祁渊扶上床,见他双目微阖呼吸平稳,似是入睡。

唐松吟微微喘了口气,刚想离开,转身之际瞥见景祁渊薄如蚕丝的锦被,微润的杏眸里闪过一丝惊讶。

此时已近年关,天气大寒,更何况是更深露重的夜里,景祁渊本就身体虚弱,若是这半夜着了风寒,那便难办了!

唐松吟微抿双唇,跑回自己屋子里将那厚重的被子叠在了景祁渊身上。

如此一来便看的顺心多了!唐松吟满意得拍了拍手,拿了个杌子坐在景祁渊床边,枕着手臂看他。

她一直都觉得景祁渊生了副好样貌,只是平日太过尊贵疏离。如今他闭上了眼,倒显得亲近可人多了!

唐松吟浅浅勾唇,枕着手臂渐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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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吟是被微微吹进来的寒风冷醒的,今夜的被子格外厚,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只是还是不抵寒风透入。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起身去关窗户。

待关了窗户返回,她虚浮上前的脚步一顿,脑袋清明了一瞬。

等等!

她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窗户边上的那件披风呢?

唐松吟一个激灵,瞌睡顿时去了大半,她转头,才瞧见这屋内的构造和她房内大相径庭!

她眨了眨眼,在原地停滞半晌,方才想起自己是枕着手臂在景祁渊床边睡着了。

可是……唐松吟指尖微颤,为何她醒来是在床上?

唐松吟小心翼翼回头,入目便是被挤到床榻里侧的景祁渊和那凌乱似乎被挤压过的锦被。

像是有株烟火在脑袋里炸开,唐松吟杏眸瞪大,眼里是惊讶的不可置信,她指尖难耐的捻着,睡梦中迷迷糊糊的记忆一股脑的涌上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好像嫌屋子里太冷,所以凭借身体本能,拉开景祁渊的锦被上了榻。

如此还不够,进了锦被的她还是手脚冰凉,于是本能的靠近了身侧温暖如同火炉的景祁渊。

唐松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环过景祁渊腰间的手,小脸一瞬爆红。

完蛋了完蛋了!这还没成亲便和未婚夫同榻而卧,若是被他知道,自己以后还如何面对他!

唐松吟来回踱步于屋内,耳垂红的像在滴血,她想离开,又怕景祁渊后半夜没人照顾,于是又转身回了屋内。

榻上是不能再去了,唐松吟红着脸坐在书桌旁,面色凝重的盯着床榻上面容安静的景祁渊。

书桌上放着墨水未干的毛笔,唐松吟心下乱极,随意拿过一张写满了龙飞凤舞字迹似是废弃的纸,在它背面画起了白兔。

她指尖躁动,笔下的白兔形态各异,但脸蛋两侧无一例外都有个红红的粉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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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今皇上仁德而重才干,继位后听取太傅的谏言,特于每年岁旦前举办书考,武技,上元后举行行策,三项加总,旨在考察皇子们的能力。

太子景桓乃皇后唯一子嗣,背靠皇后母家荣国公府,尊贵异常。出生并不显赫甚至低微的平西王景祁渊有经世之才,深得民心,又得皇上器重,也是储君之位的有力竞争者。

两人各有优劣,如今皇上龙体江河日下,朝堂上的大臣们也打起小算盘,左右权衡着该加入哪个阵营。

这一年来,太子和平西王正面对上的次数少之又少,而已然到来的三大考试,便成了大臣选阵营的重要依据。

今年的书考题为,“如何看待士农工商四大阶级?”。

身着明黄龙袍的德顺帝大腹便便,略显混浊的眼睛透着精明的目光,他仔细看着手中景祁渊交上来的书考答案,听着面前温润如玉的男子解释他的理念。

景祁渊的书考,以“不应以士农工商作为划定阶级的标准开始”,以“士农工商均有其不可替代的巨大作用,应平等相待”为终,中间过程引经据典有理有据,引得太傅频频点头。

德顺帝捋着他的长黑胡须,眼底赞赏不已,他反复浏览着景祁渊这与众不同的答案,无意瞥见最后那张白麻纸的背面时,眉头微蹙,

“只是为何这书考纸上,画有如此多的野猫,这野猫面颊上,还涂有……脂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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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松吟已整整一日未出房门了,窗外日头渐浅,她透过窗缝瞧着外边,心尖仍然有些躁动。

过不了半个时辰,景祁渊便该回来了。

他若是问起昨晚那等令人害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