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唤我一声(1 / 3)

[我生气了]

唐松吟红着眼眶,一笔一划的在白麻纸上写字,写完后在末尾画了个正抽泣耷拉着脑袋的白兔。

景祁渊侧眸,微微点头,“嗯,我知道。”

知道还不来找她?

唐松吟撇了撇嘴,又眨了眨眼睛滴下几滴泪。

[你是不是喜欢她们?]

景祁渊一直看着她笔尖落下的地方,此刻见她写完,眉头微蹙,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吃燕燕夹给你的排骨!]

唐松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她将小脸从臂弯里抬起,随意的用衣袖抹了把眼睛。

[而且你还朝燕燕笑!]

景祁渊眉头蹙的更深了,他脸严肃的绷着,薄唇紧抿,良久后从身后的精美木匣里取出一块方帕递给唐松吟。

唐松吟不接,只是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没吃,也没笑。”

对峙许久,景祁渊微微叹气,将帕子塞进唐松吟手里,

“擦擦眼泪吧,再哭下去明日便没法见人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毫无安慰的意思,唐松吟重重的偏过头,丝毫不想理他。

寒风不知不觉就将半掩的窗吹开些许,唐松吟看着窗外梅花随风而落,应景的生出些凄凉感来。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她下意识嗅嗅鼻子,结果发现鼻子塞得不行,竟是连呼吸都困难。

唐松吟更委屈了。

眼泪顺着眼角滴在衣服上,湿了一小片。

景祁渊指尖难耐的磨着那张白麻纸,犹豫许久,将她侧面湿了的流苏撩于耳后。

“我不喜欢她们。”

他尽量放柔声音,盯着唐松吟的视线略微无奈。

“太子送来的人,自然要好生待着,才不至于落人把柄。”

“那个排骨我没吃,埋在米饭下了。”

顿了顿,他补充,

“我怕饭少了盖不住那排骨,特意连饭也没吃,如今竟有些饿了。”

唐松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微仰起头,梨涡浅浅的看向景祁渊,两颊的泪痕格外明显。

“现在还生气吗?”

景祁渊嘴角微扬,眉间有细细碎碎的温柔。

唐松吟拿过白麻纸,继续在上面写字。

[暂时不生气了]

跟在最后的,是一个面颊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白兔。

“那为何还不说话?”

唐松吟美眸微转,不满落笔。

[你唤我一声]

景祁渊疑惑的目光落在唐松吟满是期待的小脸上,他微抿唇,试探道,

“松吟?”

“诶!”

唐松吟猛的一下扬起头来,刹那间仿若新雪初霁、万物复苏,她眼底像藏着一颗又一颗星星,粉腮娇嫩,人比花娇。

景祁渊看着她,也跟着勾了勾唇,片刻后又清了清嗓子,掩饰般的低头继续写折子。

这折子只剩最后几字便可收尾,只是他愣是写了许久。

-

自从从陇西回来,唐松吟就觉得这白日的日子是愈发无聊了。

景祁渊除了每月休沐的三日,其余每日都是雷打不动的上值下值,唐松吟在屋子里待的发霉,时时刻刻盼着有些新鲜事做。

这日她从大理寺找完景祁渊回来,回王府的路上瞧见了一处医馆,医馆并不稀奇,吸引唐松吟的在于它门口放的木牌,

“急招郎中,银钱面议。”

唐松吟不缺钱,但她缺事。

于是她便欢欢喜喜的迈入了医馆。

迎她的是一个清瘦小厮。

“姑娘可是来看病的?”

“不是,”唐松吟摇头,指了指外边的木牌,“我想当郎中。”

“郎中?”

小厮欲言又止,片刻后微垂眸,“姑娘进来吧,馆长在里边呢。”

馆长瞧起来约莫三十,但仍然身姿挺拔清风道骨,看起来颇为和善。

当今世上女郎中少,但并非没有,馆长见识广,看到唐松吟也未多少惊讶。

他让唐松吟识了几个稀有药材,又问了她一些基础问题,唐松吟对答如流且毫无失误,于是自然被聘了下来。

得到聘用消息的那刻,唐松吟迫不及待的想跑去大理寺和景祁渊分享,但是她刚蠢蠢欲动的迈出一步,便见馆长悠悠开口,

“姑娘可是江南人?”

她只得收回自己的脚,犹豫着该如实相告失忆之事还是隐瞒真相。

须臾,她浅笑,梨涡娇俏。

“馆长为何觉得我是江南人?”

“无论是姑娘的长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