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一面(1 / 2)

雪青色 Nienna 1075 字 10个月前

前言:

“各电视台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现在为您转播的是,2050年庆明冬奥花样滑冰,女子自由滑决赛。首先出场的是来自Z国的选手——薛晴。”

“庆明周期第二赛季2048年大奖赛,薛晴选手在大众满怀期许的目光中,技术动作出现重大失误,积分位列第七,无缘决赛。于此之后,诸多业界专业人士与媒体评议们都认为这颗冉冉上升的花滑明珠,会因此备受打击,永离冰面。

“时隔一年,在冬奥的赛场上,她以半决赛第一的成绩,粉碎流言,强势回归。”

“今天,她将携手荣获去年最佳作曲人奖的扶昀岚先生,献上一舞《雪青色》。让我们一同期待她的表现。”

现场观众的掌声渐渐停下,比赛正式开始。播放键按下的瞬间,舒缓的曲调响起。侧耳倾听,优美的钢琴声中,竟有一个温柔的男声,合着旋律,悠扬吟唱。

「一月晴岚,四月雪南。心之悦兮,勿言情绊。」

「一月夕岚,七月花半。心之恸兮,勿言人散。」

「一月雾岚,腊月冰燃。心之慰兮,勿言涅槃。」

音乐过半,摄像头转镜放大转录薛晴的定格动作时,透过电子显示屏,所有观众都清晰地看见,挂在她眼角的泪珠,缓缓滑下。

过渡段留白后,琴音加快,伴乐而起在空中旋转的她,脑海中兀地划过一个不合时宜念头:扶昀岚对薛晴的爱,始于冬雪漫漫,终于蓝花楹纷纷扬扬坠落人间的四月。

而薛晴对扶昀岚的爱,在雪青色花瓣亲吻面颊的季节,从沉睡中苏醒。

薛晴第一次见到扶昀岚,是在南方一座不起眼的小城里。

暄城,正如其名,日光松软,四季温暖。

可独独今年的十二月,它一反常态,迎来一场百年难遇的大雪。细细密密的雪花一连落了十几日,从月中飘到月末。寒而不化的雪,日渐垒在地面上,宛若一床洁白的羽绒被。

薛晴受闺蜜林芸的邀请,来暄城调整状态,顺便适应新环境,准备来年三月入学暄大预科班。不知是幸运还是时运不济,她来的时日,凑巧赶上雪大的时候。

下了出租车,薛晴不耐得撑起阳伞,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完全隔绝与雪花接触,一手从毛呢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熟练地拨给通讯录里第一个号码:“我到暄大校门了,你在哪?”

“晴晴子!我已经看到你啦,马上到!”

“行。”薛晴刚挂电话,余光就瞥见身侧出现了一团庞大的毛绒绒的黑煤球,直直朝她扑来。

迎面而来的冲力将她撞得向后趔趄两步,比赛时右腿韧带拉伤,如今伤势未愈,虚软无力,一时间身子不稳,险些摔倒。

“晴晴子,想死你了!”

右小腿随之传来钻心的刺痛,薛晴面色一白,强忍着疼,环抱住林芸,不着痕迹借力支撑身子。

她咽下挤到嗓子眼的痛呼声,深吸一口气,温和地说:“芸芸,好久不见。”

林芸放开薛晴,兴奋地挽着她一边往校园里走,一边絮絮叨叨分享着近况。

薛晴为花滑抑制发育,个头只有一米五五,遮雪的伞便换给一米七五的林芸抬着。针扎似得刺痛自右小腿蔓延开,林芸腿长步子大,薛晴勉力提速才能跟上她,如俎附骨的疼痛侵占了她大部分心神。即便如此,薛晴的步伐仍不见丝毫异样,甚至能分神同林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走到教学楼附近,林芸扫了一眼手机后突然停下脚步,扭头望向薛晴,表情很是不好意思:“晴晴,我哥哥今天在学校跨年会上有个表演,妈妈太忙来不了,想让我帮她录像。看节目单,他的表演马上要开始了,我先带你去图书馆可以吗?我很快过来找你,或者……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吗?”

薛晴有些惊讶,疑问道:“哥哥?芸芸你有个哥哥?”

她与林芸是小学同桌。在她十岁选择走上职业体育道路,专注发展花滑运动之后,跟随队里满世界跑。两人见面的次数自然就减少了,但一直以来,都保持着电话联系。做了这么多年无话不谈的朋友,她还是第一次知道,林芸有一个哥哥。

恰逢风过,卷起一片雪花,轻轻飘落在林芸的发梢。她不觉点头的动作又将它抖落:“嗯,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叫扶昀岚……我也才知道不久。”

她略显恓恓的语气,使薛晴倍感意外。她分明不止一次同自己说过:如果有一个哥哥就好了。可现在林芸眸中却是难以掩盖的沮丧,而嘴角却在微微上扬,神情看上去难辨悲喜。

但这终归是别人的家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薛晴不明显地叹了一声,没有再多问什么。她放低语调,柔和地说出她的选择:“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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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在汇报厅,进门之后,受林芸所托的同学将她们引到已经占好的一个空座位上。

说来也巧,空座位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