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犯了(2 / 3)

有能力在最心动的年纪里给喜欢的人买她想要的东西。

许岁鸳愣住,伸在半空的手也跟着僵住,还保持着张合要合上时的动作,她懂了,沈予执一张一合的手是在什么。

原来,他以为她刚才是在抓星星,所以他想要给她一颗星星。

星星呀,应该是买不到吧,她在心底想。

这种虚幻缥缈的梦她早就不信了,这种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即使买到了其实也没什么用,也不会有人告诉她害怕的时候,数着星星就不害怕了。

可当下她还是愿意信,愿意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来编织这场似梦的真实。

“好呀,那我要叫它,繁星。”许岁鸳望着着漫天星空,她说的很慢却很认真,学着她并不擅长的温柔像沈予执那样说着。

“一个星星很孤单,即使最近的一个同伴依旧可能还是跟它相隔了几亿光年,但在这盛大的夜空中,在渺小的我们的眼中,它们之间其实之隔了不到一指的位置,它们并不孤独。”

我并不孤单,是吗?

沈予执。

即使我们之间隔了很大的差距,即使我一步也不敢往前迈,即使我知道那些差距可能这辈子都跨越不来的,可现在,可当下,我们之间只隔着不到一掌的距离,躺在以地为席以天为盖的落幕下,这也算我们在一起过来吧。

天地苍茫,万物凄凉,可总有人愿意跨越几亿年的光景来温暖你。

后来的许岁鸳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了的几年的光景里,沈予执真的买了一个叫做繁星的星星。

那天晚上,许岁鸳的头发里进了很多沙子,沈予执笑着站在身后给她清理那些藏在发缝里的小精灵,她也拿着几缕头发在前面清理。

沙滩上的倒影中两人像是一对在平常不过的夫妻一般,看起来像是在吹头发,在沈予执看不见的地方许岁鸳盯着沙滩上的倒影弯了唇角。

两个人又在沙滩上做了许久,更多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沉默,这种沉默不是无话可说,而是一种心灵上契合的默契,许岁鸳在享受这片海域带给她心灵上的洗涤,沈予执在享受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光。

“沈予执。”

“我想给你讲个故事,你想听吗?”

倒影里的小人点了点头,许岁鸳开始这段故事的描述。

“我就不说,有一个小女孩或者有一个小狗小熊的了。”许岁鸳回头看着沈予执,笑着说:“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我。”

“好。”沈予执说的温和,心底却一沉,许岁鸳永远都这么直白。

她把视线移到了海面上,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大海真的容纳下一切的不平和,她讲的时候真的很平静。

“别人都说我是什么大小姐,在家里备受宠爱,可是没人知道我其实只是一个谁都不愿意要的破烂娃娃,有一个词形容我的出生,我感觉特别贴切,生不逢时。”

“阿鸳,鸳鸳都不是我的小名,我真正的小名很土,叫婷婷。”

许岁鸳突然扭过头,在空中比划着写了这个字,还特意强调了一下:“女字旁的那个婷。”

“我一开始并不理解为什么许年的小名是年年,大姐的小名也是她大名里的一个字,唯独我的小名跟我的名字八竿子打不着,后来我才知道不是因为父母对我的期望最大,希望我将来长成亭亭玉立的标志女孩,只是因为他们想要个男孩,我出生的时候赶上了计划生育最严的时候,家里还有点小钱,为了不补缴超生的罚款,一出生就把我送到了隔壁村的奶娘家里养着,我的这个小名也挺有意思,是为了停一停生女孩吧,下一胎生个男孩吧。”

“我挺庆幸他们没有叫我招娣这种暗喻这么明显的名字的。”

“可惜了下一胎没有如他们的愿,又是一个女孩,但是家里当时经济下滑的厉害,已经支付不起再把一个孩子奶出去的价格,也可能是他们觉得不需要在为了一个女孩花费那么多的钱,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胎还是不是女孩,我那个妹妹呀,我小的时候见过几次,过的很幸福,有一个爱她的哥哥和父母,我很庆幸她没有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的。”

“后来的一胎才是许年,我很讨厌我这个名字,却并不讨厌许年,可能是因为我被接回家不久后的一年后,我爸说我妈跟着别人跑了,当时我并不明白什么意思,只知道那个天天逼着我喊她妈妈的人不见了,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再打我了,我还挺高兴。”

“后来我就不高兴了,因为我发现不只是我妈走了,我爸也要走,姐姐被送去了寄宿学校很久也不会回来,有段时间里,只有我和许年两个人,被人送过来推过去,我爸想用我们两个小的挽留我妈回来,就在离开前把我们两个人仍在了姥姥家,姥姥似乎并不喜欢我们两个,她总是爱说一些父亲的坏话,说妈妈就是被他打走的,才不是跟什么男人跑了。”

“说我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坏爹生的孩子骨子里也是坏的,我跟许年并不懂这些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