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决的记忆(1 / 3)

有一夜做完了符离给我的任务后,我也不想回空荡荡的南昭府房中休憩,而是突发奇想去了郡主府。

为了避免被清绝发现,一路上我都小心翼翼。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是,在郡主房檐上,我还看见了另一个人——清绝。

想必他是对我那日在庭院中,那郡主威胁的话有些在意,害怕我真会来刺杀郡主,所以他夜夜都来这里守着秦湮。

我挑了一个不远不近,刚好能听清他们交谈的地方,屏息凝视,尽可能连呼吸的声音都不发出。不然清绝要是发现我在这,没准真就把我就地正法。

他带着银色面具,一身干脆利落的夜行衣,倚靠在秦郡主的窗檐上,虽然只有一个模糊的背影,但我依然能一眼认出来是他。

秦湮趴在窗户前,对清绝笑得灵动烂漫,开心地聊着天。

她长得确实可爱,虽说不是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是一眼看上去,就让人很有保护欲。

她衣着轻巧灵动,颜色艳丽多彩,哪怕是在夜里,也一眼能见月光照耀下的星星点点光彩,布料看起来就价值不菲,头上

带着珠宝碎珠,只要一晃脑袋,就能发出叮叮叮般清脆的响声……

秦湮:“哥哥,湮儿明天的婚礼你会来吗?”

听到秦湮叫清绝哥哥,我突然呼吸一滞。

清绝:“嗯,哥哥一定来。”

清绝揉揉秦湮的脑袋,笑着回应秦湮,温柔地不像样子。

看得出来,清绝并没有表面那样开心,相反,还有些许难过。

这种难过就像是惊涛骇浪下的波纹,转瞬即逝。

“能嫁给南安烨,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了!”秦湮撑着脸,笑意盈盈,像是在回想战场上意气风发的南安将军。

清绝没有答话,但是地眼神一错不错的全落在秦湮身上。

秦湮:“当时我去前线送信,他又惊又喜!他说,是因为我才赢的那场战争。”

……

秦湮像是一个沉溺在爱情的金丝雀,叽叽喳喳地对清绝说着,我在一旁都能感受到要幸福溢出来。

只可惜,这幸福是关于她和南安府南安烨,而不是南昭府清绝。

秦湮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才看向倚靠在窗檐上的清绝:“哥哥,以后湮儿结婚了,就不能经常见到哥哥了,哥哥会难过吗?”

清绝愣了愣,“……湮儿开心,哥哥就开心。”

秦湮笑道:”哥哥整天都带着面具,我都快认不出哥哥了。今夜让湮儿再看一眼哥哥,好吗?“

秦湮直接伸手,取下清绝的银色面罩,清绝望着秦湮的眼睛,默许了。

清绝是皇家死侍。死侍有一条铁律,未经允许擅自摘下面罩者,杀无赦。

但是清绝却纵容秦湮摘下了面具。

面具之下的清绝,本就是一副毫无攻击力的面容,在淡淡的月色下,更加温柔遣眷。

清绝:“湮儿将哥哥送与你的玉佩收好,就当哥哥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这时才注意到,秦湮的身上有一枚花纹玉佩,就是我从竞宝阁拍卖下来的那一枚。

而清绝的身上带着一枚状如圆叶的玉佩。

“嗯!湮儿一直都随身带着!”

我看见秦湮身上的玉佩,在月色下发出零碎的微光。

我听过一个传说,叶纹玉佩与花纹玉佩本就天生一对,其中孕育这无限的美好祝福,带来世代的好运与安康。

原来清绝送与秦湮的玉佩,就是他送与秦湮的嫁妆,祝她生生世世永得福嘱。

尽管不能在一起,但所有的好与美都将赐予她。

看着秦湮唤清绝一声声地哥哥,我突然鼻子一酸。

我也有一个曾经疼爱我地哥哥,他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对我好过的人,我真的好想他。

回忆像是洪水猛兽,在这对月下人影的身上,冲开了我记忆的锁。

......

我原名小芷,而非卿决。

我并非真的无亲无故,我有一个聋哑母亲,还有一个哥哥。

哥哥并非是母亲所生,在我两岁的时候,被人遗弃,来到了我们身边,那年他九岁。

那时我很小,小到我的世界里只有母亲,哥哥。

哥哥时常一个人望向京城的方向,问母亲什么时候接他回去,母亲自然无法回答他,从那时我也明白,哥哥与我和母亲不同。

那时因为吃不上东西,常常饿的睡不着。

哥哥会从自己的食物中,省下来给我。那时我最喜欢的,就是哥哥省吃俭用给我买来的,油亮的鸡腿。

我和母亲都是乞丐,没有见过世面。

我所知道的也仅有我们那个方寸大的破烂茅草屋,但是哥哥知道很多。

我总是喜欢缠着哥哥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