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南栀开心的向妈妈不停显摆奖金夸耀自己的成绩还带着一连串熟练的撒娇地动作，其乐融融，何笙扭头问道。

“你真不回去？”

“不了。”秦念淡淡回道。

“我不被那个家待见，纯粹只是因为他们忽然想起老家还有一个女儿，大了，会记事了，这才接来培养培养感情。”

以后好给他们养老，后面一句没说，但何笙也猜的到。

也许是受南栀在妈妈面前那肆意的笑容以及她母亲对女儿的宠溺纵容的态度所影响，她竟也联想到了自己，心里想的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流露出来，也不知道是她太过敏感还是过于多愁善感了些。

大概是这些日子里在和何笙的相处中，竟生出了几分依赖，她就这么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虽然好像莫名其妙了点。

何笙目光落在远处，静静的听着，周围的人早走完了，宽阔而悠长的小道只有她们两人还在。

通往教学楼的绿茵长道树影斑驳，或偶有叶片飘落，秦念顺手接下一片在手中观赏着它的经脉纹络，似是有感而发。

“大树生出叶子，这还没到秋天就让它落了，等这落了的叶子枯萎了在从中汲取养分，滋养其它的叶子，明明都一样，先落的却是它。”

何笙将她手中的叶子抽走，指尖沿着叶片脉络描绘：“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叶子是大树的器官，而你不是，无论是从生物学还是实际角度来谈，你都是独立的个体，不依附与谁，也不属于谁，你就是你，你只是你。”

“况且。”何笙把叶子还给她：“总有些有叶子，会被有品味的人做成永恒的标本，或纪念，我看你这片叶子就挺好。”

秦念摩挲着叶片，一时间陷入了沉默，眼底一会儿是释然一会儿是又纠结，好像在思考一件难以轻易写出准确答案的推理题一般。

思考间何笙忽然拉住她的手打趣道：“走，林妹妹，我们一起把它表起来，”

日落夕阳，风迎着校园的铃声穿梭在草地上，楼栋里，走廊间，吹动了窗帘，吹开了不知哪位同学的书页。

何笙走道窗前，关紧了窗子，心道：今天哪个值日，放假也不知道检查检查，回来看她罚不罚他们，不长记性。

然后转身看向秦念：“吃饭。”

秦念烦躁的抓着头发：“哪有人用数学题来自我安慰的！”

“我不会安慰人。”何笙把书合上：“再说，也确实有用，乘现在效果还在，吃饭。”

离第一节晚自习还有十几分钟，食堂一楼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二楼就更没人了，只有几个打扫阿姨，本来是直接想在一楼吃的，但奈何一楼阿姨极力推荐让她们去二楼。

秦念站在窗口前道：“阿姨帮我打两份饭，我们回寝室吃，谢谢。”

“好嘞。”那食堂阿姨一边动作麻利的打饭一边笑盈盈的和她们聊着天：“刚好食堂有新品，孃孃给你们也一起打点昂。”

因为还剩下很多菜，阿姨连菜带饭整整打了三个大盒子，不用勺背压俩下还真盖不上，阿姨还贴心的送了两个小纸碗。

秦念接过袋子，何笙刚拿出饭卡就被阿姨阻拦道：“不用给钱，孃孃送你们的，学生娃长身体。”

“不了，谢谢阿姨，还是要给的，打这么多。”

“哎呀，反正最后都要倒，给你们多吃点好。”

见阿姨执意要送，俩人只好收下。

“谢谢阿姨。”

“阿姨再见。”

俩人走到玄关时又听见刚刚那个阿姨和打扫阿姨的唠嗑声：“刚刚那两个女娃娃你看到没，长的真乖，手像地里刚拔的葱段一样又白又细的，个子还高，真他妈的好看。”

秦念听到后面差点没站稳。

阿姨真会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