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蜿蜒，秦念爬上来时就觉得路陡不好爬，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其中几段几乎是呈60度的斜坡，但沈江好像习惯走这样的路了，秦念双手紧紧抓着电瓶车后座的保险杠上，她十分庆幸自己今天穿的长裙，但又十分后悔，她感觉自己这个姿势实在是奇葩，韧带实在是好，两人中间起码隔了条不可逾越的楚河汉界。

似乎是想缓解一下尴尬，秦念问道：“你怎么在这？不是在县城吗？”

“我爷爷奶奶想我了，就回来看看，太姥姥年纪大了，跑到我太爷爷那里是经常有的，吓到你了，抱歉。”

秦念往后挪挪，有些心虚：“呃…那座坟是你太爷爷的？”

“是，以前这里还没修路，准备过两年移一下，免得被打扰了。”

听他这么说，秦念声音又小些，但还是准备坦白：“那个，我今天路过，不小心踢了块石头，砸上去了，你太爷爷…”

“噢，没事，他老人家很和善。”

“我把他香砸了。”

“…”

“我回去给他烧钱。”

沈江语调平稳：“没事，你不是跪回去了吗。”

说到这，沈江笑了一声：“其实你这也算是帮我太姥姥的忙了，她一直记恨太爷爷撇下她不管，当初也是早要挪了，她不肯，非要让我太爷爷在路边吃灰，在你之前，他那香灰都被碾过一次，小时候，她还专门叫我去他那玩，说那里鸟多，就是老人家闹的别扭。”

沈江说完，她心里好受些，笑道：“那‘啾啾’是你的小名？”

他也不遮掩，承认道：“是，小时候掏鸟窝叫的，你想笑就笑吧，就是别当着别人的面说，我要面。”

他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秦念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一米八多的冷酷男孩被当街叫‘啾啾’的样子，别说，还蛮有观赏性的。

想到一半，车忽然颠一下，秦念感觉整个人都飞起来了，她手上抓的又紧些，但有时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想抓紧手反而更滑，毫无安全感可言，没过几米，又颠一下，手跟涂了润滑油一样根本抓不住，沈江也许是注意到她的动作，出言道：“这地方可能滚了几块石头下来，不好走，要是抓不住你可以抓我衣服。”

在她被颠第三次前，她快速松开保险杠，抱上了他的腰，这下不仅是她慌，沈江也慌，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已经像一个龟壳一样附在他身后，她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习惯了。”以前奶奶还康健的时候，带她去走亲戚，每次走到泥泞磕绊的道上，她总是习惯性抱着奶奶，显然，这么久过去了，她依然保持着这个习惯。

前面沉默片刻，最后憋出两个字：“没事。”

秦念感觉今天的沈江格外好说话，都没怼她，还挺不习惯的，好吧，他今天都很好说话，都不像他了，难不成是因为他只在学校里怼人？

过了许久，两人都没再开口，一直到沈江把她送到她家附近，秦念才开口。

“那个，今天谢谢你，路上小心。”

“嗯。”

沈江只回了一个字，便走远了，秦念摸不着头脑，奇怪，太奇怪了，他不会是被脏东西附身了吧。

路灯还亮着说明还没到12点，秦念快步回到家，进门，一片黑暗，她轻轻带上门，行李还是在原地，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找到康康没手机关机也收不到消息，她脑子里想着东西，脚步缓慢的挪动着，当她走到房间门口，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个人，没开灯，她看不太清，但还是认出来了。

是康康，两人对视几秒，对方动作略显僵硬的慢慢起身，走到房间，开门，关门，期间康康的胳膊一直是保持平举的状态，大概是他眼中梦游的样子，但演技还是有待提高。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莫名有些愉悦，爬了一下午的山路，烦躁的心情也好受些。

她回到房间，把手机充上电，等了一会儿，重启手机，只有几条南栀发来的语音和一条沈江发来的一句‘到了吗’，她算了算时间，这才几分钟，按理来说他还没回去才是，但她还是先回了：“到了，谢谢。”发送成功，她盯了会儿屏幕，又发了个微笑的表情包过去，这样可能友好些。

叮咚，又是一条南栀发来的消息，她点开一看，已经发了好几条了。

“念念，有没有时间？”

“我下周有个小派对你要不要一起来？”

小派对？她没参加过，但应该会有很多人，她不太喜欢人多的活动。

想了一会儿，她拒绝道：“你们玩吧，我就不去了。”

消息一发出去，那边马上回了过来：“没事，来嘛，都是一个班的，你都认识，给我补生日的，你不来多可惜，这可是你同桌的第一个生日。”

“第一个？”

“你来之后的第一个，何笙苏妮都来，包接包送的。”

这句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好像听谁讲过，在南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