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欲擒故纵(1 / 3)

显然文若虚低估了王葭争取财务自由的决心,她很快从悲痛中清醒过来,强打一通鸡血又让王生支棱了起来。

“哥哥时机不等人,你现在应该打起精神,尽快整装出发才是。”王葭不待王生反驳,期待地看向主位上的天使投资人杨氏:“娘,您说是吧?”

杨氏瞥了眼王葭,冷哼一声:“好赖话都让你这臭丫头说尽了!”

王葭面色微变,感觉母亲似乎有不同意见,还未来得及细想,杨氏就转过头对王生道:“生哥儿,你是王家唯一的男丁,若有个好歹,我今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你王家的列祖列宗?

你父亲、叔父当年在苏州颇有几分人脉,今后便在近处做些生意,也不必担干系。”

虽然话里都是为王生着想之意,字里行间却透着不支持王生外出做生意。

王葭虽刚刚看出些端倪,可当真听到母亲的话时,还是难以接受:娘亲,你怎么不按剧情来呢!

明明在话本里,母亲杨氏是个大贤之人,得知王生的两次遭遇后,非但没有埋怨他,很快凑了几百两银子给王生,还安慰鼓励他:“两番遇盗,多是命里所招。命该失财,便是坐在家里,也有上门打劫的,不可因此两番,堕了家传行业。”

其实王葭若是细心一点儿,就会察觉出剧情早已发生了偏移。

原文中杨氏第一次给王生的本钱就是千金,是现实中王生合计两次的本钱。

变化的缘由也很简单。

话本中杨氏孤孀无子,将毕生的希望都放在了王生身上,自然对待王生可谓是全心全意,没有半点藏私。

如今她有了亲生女儿,无论多么贤明大度,也要替自家女儿计算谋划。

杨氏嘴上嫌弃王葭,眼里却满是慈爱。

自家女儿及笄以来,身条如同雨后的春笋节节升高,多了几分少女的娉婷姿态,又因前几天生病之故,脸上消瘦些许,继承于她的秀美模样也跟着显露出来,俨然是个美貌的大姑娘了。

杨氏打量着眼前的王葭,越看越喜爱,这副美貌很有她当年的风采,没有枉费自己怀胎八月的辛劳。

就是性子随了自家死鬼——仗着天资聪慧,行事标新立异,飞扬跳脱!

知女莫若母,杨氏早就意识到王葭性情另类,与世人眼中宜室宜家的女子相去甚远。

如今世道苛刻,这样的性子嫁入别家,那是要吃大亏的。

虽有心敲去王葭的棱角,打磨成世人喜爱的样子,可每当看到那肖似自家死鬼的神采,心不由就化成一团水,任何手段都使不出来了,凭她自由自在地生长。

唯一能做的,就是多替王葭备些嫁妆,看在白花花的银子上,婆家总会对她多几分宽容之心。

至于王生,杨氏也自认不曾亏待于他。

王三郎身故后留了一千两银子,如今她已经尽数给了王生,没有占他一丝一毫的便宜。

不过王生也是她从小养大的亲侄儿,岂能坐视他衣食无着?

日后再给王生二百两银子的本钱,让他做些安稳的小生意,平平淡淡过日子即可。

无论如何,她是做不到拿女儿的嫁妆赌侄儿的前程。

……

“这次婶母想必是对我失望了。”王生自小寄人篱下,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小,自是明白了杨氏的意思,不过杨氏确实待他仁至义尽,无任何指摘之处,只恨自己太过急功近利,致使功亏一篑。

文若虚与王生相交多年,自然知道他虽有爱哭鼻子的毛病,但于经商一道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

王生嗅觉敏锐,仅凭一点儿的蛛丝马迹,就察觉到赚钱的契机,二次生意本来皆可大显身手。

只不过一个自号“乌将军”的水匪头子瞧中了王生父辈历年的人脉,想通过王生将劫掠所得的货物贩卖出去。

为使王生心甘情愿,不知哪个鬼才从诸葛亮七擒孟获得了些灵感,竟然想出对王生三擒三纵的主意,两次都只劫财不害命,等他“败光”王家家产无颜面见杨氏母女,届时便可一举攻破他的心里防线,拖他下水自然也就易如反掌。

文若虚定然无法眼看着王生中了乌将军的圈套,否则他一生就毁了。

自当今圣上登基以来,各地天灾不断,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以至于各地盗贼烽起,朝廷的大部分心力皆被牵扯其中,无暇顾及江南水匪的小打小闹,以至于他们的胆子越发有恃无恐,频频劫掠过往商船。

幸得天佑大明,当今圣上乃英明神武,乃一代雄主,登基数年,凭借过人的手腕整顿吏治,严明司法,平定荆襄,使流民安居乐业。

现如今,中原大地上的匪患已基本平息,朝廷的目光自然转向了还看不清形势的江南水匪,现在已然到了收网的地步。

乌将军等人就宛如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文若虚受上峰之命,潜伏在以申氏兄弟为首水匪团伙中,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