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心。”

“诶,好、好。”张友才像啤酒盖一样厚的镜片就像是绝佳的遮掩布,将一双眸色尽数掩盖住了,只从声音那袒露出张友才一瞬间松气的感觉。

许知夏一直立在一侧当个透明人,直到张友才又刷门离开,与他镜片下的视线突然互触的那一刻。

好像毒蛇黏在了皮肤上,一阵鸡皮疙瘩。

莫名极了。

许知夏将脑子里乍然出现的荒唐念头扔去,转而轻哼着乐坛上传唱不朽的励志神曲,给自己洗涮离心管大事,添油打气。

就像是知道许知夏重复劳动有点心烦了,孟归鹤收拢了实验纸,摘下眼镜捏了几下眉心后,走到许知夏身侧。

他慢条斯理地卷着实验服衣袖,穿戴好乳胶手套,无比自然地从许知夏手上接过猪毛试管刷,自力更生起来。

早间偏午时的光线,正巧能从南侧窗户上落进来,跳跃又柔和的光线便格外地偏爱于孟归鹤,给人镀上滤镜后,又添了让人心动的氛围感。

许知夏是无条件喜欢做家务的男人的,此刻的孟归鹤落在她眼中,便是家中娇夫,穿着白色围衣,洗刷着水槽中碗筷。

是无比的吸引人...

“想什么?口水流到嘴角了。”

许知夏的幻想,被孟归鹤手肘在后背的轻轻碰触一击即破。

神色回笼,许知夏不自主地抬手抹了把嘴角,真是个骗子,哪有什么口水。

“想中午吃饭了呗。”许知夏随口一说。

“嗯。”孟归鹤像个闷葫芦一样,短短回应了一个字后,重新又投入到手头的事情。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酝酿了很久,孟归鹤才又说道:“中午我就不和你一起去吃食堂了。”

酸雾事件过后,许知夏就在孟归鹤身后当了跟屁虫,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以前的饭搭子唐韵一起去过食堂了。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读研时的日常,与孟归鹤整日两点一线,同步工作和干饭。

“你怕又有人传我们的绯闻?”许知夏性子直爽,她憋不住事情,想问了通常就会直接开口。

跟在孟归鹤身后搬砖的这几天,研究所的风言风语许知夏没少从唐韵嘴里听到。

言语和善些的无非是调侃孟老师铁树开花,过激一点的也不过是说许知夏想吃天鹅肉而已。

孟归鹤这一个研究所女同胞中金砖男属性,许知夏算是看清楚了。

本来两人就已经传出了些风声,今天张友才这张大嘴巴再无形中吐露点什么,许知夏可以预料到,这场风雨就快要落下来了。

风雨自有雨伞来挡,许知夏并不畏惧这些人言。

孟归鹤却不得不考虑更多,他在人际与感情这一块,永远都有着拖泥带水的不干脆。

“与我走得太近,对你没有好处。”孟归鹤冷静地将挽起的实验服衣袖放下,藏住肤色较白的手腕,他复又带上眼镜,镜片下,是无波澜的深水。

“许知夏,你是大老板带的助理研究员。”

“所以,你在怀疑我投诚的真心?”许知夏近乎执拗地反问,她心中分明清楚孟归鹤为人,但万一呢?

世间事,从不能说绝对两字。

万一呢?

就像他们曾经那么张扬地被大家公认为早晚在一起的硕博CP,可她势在必得的告白在面对聊天界面上那个红点时,就是这么突然且好笑。

面对孟归鹤的哑然,许知夏直接离开,将剩下的工作一股脑地扔给孟归鹤。

什么绯闻与否,投诚与否,她现在并不想考虑。冲动的激素一直蔓延至许知夏进入食堂,在吃上热乎的小排时,她才有些讪然。

人在饥饿中做出的冲动行为,大概是可以被谅解的吧。

许知夏如是安慰自己,嘴上继续啃着小排。

实验间,孟归鹤神色微怔,面上不自觉地有少许的低落。但他依旧有条不紊地完成着手上的活。

一整实验柜子的离心管在上午两人交替劳作下全部洗涮完毕。

孟归鹤从实验柜里拿出最大号玻璃烧杯装了满满二十个,靠小推车才将这些家伙事安全运送到隔壁屋灭菌锅前。

将烧杯连带离心管全部报纸包装好,送入灭菌锅并开启后,他才拖下实验服,摘下手套。

水流一直冲刷着孟归鹤双手,泡沫顺着水流一点点被冲走。他神色,是难得一见的疲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