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2 / 5)

虞美人正侧身卧在重重纱幔之中,闭目养神,清风帘动,焚炉牵香。

无应。

见良久无声,李公公又小心地轻声唤了声“宫主。”

“不见。”这声不见寡淡如水。听不出其中韵味。

“你说不见就不见啦?”与此同时,却听门外脚步两点,飘来一句类似小儿嗔恼的玩笑话,这还是第一次听瓯越说话加语气词,一个“啦”调,意味深长。

李公公见状,心道此人竟如此猖狂轻薄,简直不要命了!数不过三个数宫主定会将他碎尸万断顷刻化为齑粉!为这个人捏把汗的同时也为自己捏把汗,正欲发言制裁开口质问。

“下去吧。”

却听虞宫主淡淡道。

仿佛心照不宣早有预料早给留门似的。

李公公又惊又疑,也只得退下。

望着重重纱幔之中的妙影,瓯越咽了咽口水。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

不知道的还以为站着的是奴仆丫鬟,只是身形高大了些。

瓯越隐隐捕捉到自己处境的劣势,出于男人自尊,他咬紧牙关,想等她先开口。

那边则继续闭目养神。

好一会鸦雀无声,其实暗中较劲,都等对方先开口。

忽地一阵清风吹来,吻弯直烟,勾起纱帘,一只玉足袒露,琉璃嫩红。

见此画面,那还得了!瓯越登时简直慌了心神,目光游离闪躲之间胸腔一整剧烈起伏——

他败了。

无一兵一卒,惨败。

果然对于男人来说,这才是最致命的。尤其是对于他这种有独特爱好的男人。

瓯越当下一阵心猿意马兵荒马乱,生怕心思被察觉,赶忙用言语掩饰道:“把他带走,你是想亲手杀死他还是,想留给我杀死他?”说到还是二字时他故意顿了一顿,好似正欲出口的另有其他,旋即又退了回来,这两句话看似是给出选择,实则是逼迫。

虞美人冷冷道:“你这么心急?”

瓯越闻言立刻急道:“他必须死!”

瓯越话音刚落,说时迟那时快!这广寒宫宫主却不知使了何种厉害,竟以这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一脚将瓯越踩在脚下!

瓯越:???

随即用不急不慢挑衅似的语气朝他道:“若我不肯呢?”

瓯越大惊!“若今日妇人之仁,来日必成大、患!难不成你想要让我们好不容易的计......”他口中“大患”二字一字一顿,仿佛要将一口死死咬紧的牙关啐碎了似的,卯足气力正欲翻身就起,颠覆局面。“计划”二字还没完全出口,就被虞美人突如其来的用力一脚截断。只听她冷哼一声,脚下力道随即却重了好几分。

瓯越被再次狠按在地上,呼吸困难,不可动弹!

她似乎是有意要截断他正欲出口的那句话。暗中力道强横,仿佛是在威胁。

遭此实力强压,纵使瓯越心中已有万千不甘,腹诽这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力量?!

恨恨咬牙道:“你若不肯....那便不肯。”嘴上无奈,心中却暗自算盘,这女人真是阴晴不定,本以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今竟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但既已到这步田地,他又不是她的对手,不能硬来,只得识时务者为俊杰。

哪怕她执意要保他,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了一世,不可能天天守在他身边。只要一有机会,杀了他,永绝后患。

虞美人见他服了软,收回了脚。却见他呆在那,不耐烦道:“还不走要留下来陪我吃茶?”

这女人言行真是诡谲难测,说着最软的话,下着最狠的手。

瓯越被驱赶着下一秒便已不见了踪迹。神出鬼没,倒不是这广寒宫好进,只是今日出奇顺畅。

不过话说回来,这偌大修真界究竟是什么东西引诱得这些名门望族身列重位的人物纷纷趋之若鹜争先恐后的要取那小儿性命?

恐怕另有隐情。

却说小殿下大人模样心疼安抚那受了委屈吃了一耳光的小男孩后,便主动手拉起小手,带去自己每日练功的地方了。走时还不忘让慧姨挑几个漂亮大姐姐去照顾小男孩。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元崇,他们都喜欢喊我小殿下。”小殿下热情道。

“我......母,阿娘经常叫我小狼。”条件反射“母后”准备脱口而出,但心里隐隐忌惮,旋即收回了口。他心里隐隐觉得,自己这么不受欢迎好像就是因为他的父王母后。

乳臭未干的年纪,就要学会埋事心中。

“哇!”闻言,小殿下拍手叫道,“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狼崽吧,只有我可以这样叫你,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哦!”

话里话外虽然有些霸道,但这份霸道却让命运多舛的小男孩觉得有些许心安。

人就是这样,身陷黑暗之中就见不得一丝一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