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桑晚对着云书月行了一个万福礼：“今日多得云老板相助，总算见证恶有恶报。”

云书月扶起桑晚，浅笑：“怎又只有我一人之力呢？明明是墙倒众人推，众人拾柴火焰高，才烧得这肥猪如烈火烹油。桑晚姑娘，天色已晚，可需要我们送你回寻芳阁？”

花似霰对着云书月双手抱拳，脸上神情轻快不少：“云老板以身犯险，幸好总有所得。我留宿的客栈就在寻芳阁附近，就让我送桑晚姑娘吧。”

桑晚点头：“云老板今日劳累甚久，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我随花门主一同回去就好。”

明鹄带着戴刀才从衙门出来，赶忙上前说道：“哪能让姑娘送姑娘回去，自是应当我等男子相送。”

花似霰轻挑剑眉：“明城主，我花似霰行走江湖多年，等闲之人不得近身，莫不是你信不过我的功夫，以为我就是个花架子？”

明鹄赶忙摆手：“哪敢哪敢，只不过……”

花似霰斩钉截铁道：“那就没有不过，我等先行，告辞！”

云书月看着明鹄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轻笑着摇摇头，与言散一同回小院去。

她走在路上哼着歌，一身华衣却摇头晃脑的样子，好不快活。

言散双手抱剑，问道：“开心了？”

云书月轻笑：“我一直都挺开心的！”

言散挑眉：“是吗？也不知是谁叹气踱步到半夜，真让人不得安眠。”

云书月：“哼！就不让人紧张吗？幸好谋划都没落空，虽然危险，总算是有些收获。”

言散将人送至卧房门外，眼带笑意：“早些歇息，晚安。”

云书月眼中的笑意更甚：“嗯，你也晚安！”

她关门后，不顾形象地大剌剌瘫坐在榻上，嘴里哼着的歌还是没停。

正太音悄然冒泡：【宿主很开心？】

云书月：不然呢？见证作恶之人罪有应得，任谁不快乐？

正太音：【可是，宿主兑换完吐真剂之后，现在的声望值就只剩三十几点了噢～】

云书月垮脸：闭嘴，不要逼我在这么开心的时候骂你！

对于云书月倾尽全力买下吐真剂这件事，正太音是觉得有些意外的。

有些人你可以问他借一百万却不能问他借一万，因为他没有一百万，答应你只是口头上爽爽，但他真的有一万，而且不想借你。

云书月是只有那么点声望值，却还是都用来将贾郑奕送入大牢，而且还只有自己知道这件事。

她总说自己爱钱，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爱，还美其名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正太音沾沾自喜，这个宿主，它没选错。

当它还想夸夸云书月时，云书月早已瘫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

这夜，云书月睡得极好，仿佛是从未有过的安眠。不觉间，早已日上三竿，屋外鸡鸣狗吠，好不热闹。

她从桌上随意拿起一根木簪将长发盘起，推门而出，望着日头伸了个懒腰。

言散收剑回鞘，转过身：“醒了？赶紧洗漱吃早点。”

“好咧！”

云书月坐在屋檐的小板凳上，看了看矮脚桌上的烙饼和小米粥，又看了看一脸坦荡的言散。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终于忍不住发问：“你做的？”刚说完，手中就被塞进了一双筷子。

言散没好气回答：“今早周蓉做了送过来的，还说先去店里了，让你好好休息。”

云书月一听，这才放下心来，拿起筷子夹烙饼。

自从贾员外被收监，她总觉得天气分外的好，空气分为的清新，烙饼分外的好吃，连冷眉冷眼的言散也分外的顺眼。

她喝了一口粥，无聊地与言散搭话：“如果我们要出发去下一个地方了，你想去哪儿？”

言散停下了筷子，不明所以：“我们要换个地方了？你不看贾郑奕死了？”

云书月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烙饼，每次与言散说话，她总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向高处发展。

“如果，假如，不是说明天就要出发。”她无奈道。

言散低头思忖，最后却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云书月愕然：“你不是在找人吗？这是不找了？”

言散面色凝重：“不是不找了，是没有线索了，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办了。”

云书月第一次见言散这么迷茫沉重的表情，安慰道：“船到桥头自然沉，呸，直，说不定方向就在路上呢？”

言散叹气：“不会安慰人可以闭嘴，不用硬安慰。”

云书月总觉得这话在哪儿听过，并且膝盖有点疼。

——

二人来到云来酒楼已经接近晌午，一楼座无虚席，原本在二三楼跑堂的伙计，却不知为何，纷纷站在了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