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修』(1 / 2)

柯拉松提着你的脖子离开酒吧,手法就像在提一只调皮捣蛋的坏猫,生怕一不留神就让你溜回去参与其他少儿不宜的活动。

比如迪亚曼蒂提议的夜场脱丨衣丨舞。

这个酒吧的限制级表演在当地颇具盛名,几个正值壮年的男人都十分捧场,若不是多弗朗明哥强调明天就要开始做正事,他们甚至打算在这里过夜。

实际上柯拉松的担心纯属多余,你对这类节目没有太多兴趣,如果是上台表演的是他本人你可能还会赏脸一观,但比起在众人面前袒丨胸丨露丨乳、穿着塞满钞票的低腰皮裤搔首弄姿,你觉得柯拉松现在这幅裹得严严实实、通身清心寡欲的模样更有吸引力。

之后你们没有立刻回到住处,而是先去解决晚饭。

来到贝斯法特之前,多弗朗明哥就已经预订南城最好的酒店作为落脚点,并且直接包下一整层楼,为了让他重要的“家人”们都能拥有舒适的独立空间。

其中当然不包括在他眼里属于易耗品的下级成员。

酒店方面见多了这样阔绰的客人,尽管堂吉诃德一行仅看外形就与良民相去甚远,有几人还是通缉榜上的钉子户,但负责人一视同仁,只是按照惯例将他们安排在出入都能避开海军的区域,同时调走该楼层所有服务人员,留下电话虫以备不时之需。

一切都训练有素、井然有序。

作为贵客,堂吉诃德有权利享受包括餐厅在内的所有酒店设施与服务,柯拉松却带着你走向与酒店截然相反的方向,七弯八绕地在一条逼仄的小巷里找到一家平民餐馆。

老板是本地人,经营小有年头,默认所有能找来的客人都是熟客,招呼起来不冷不热,柯拉松夸张的妆容也没能引起他的一个侧目,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就让你们自己去看菜单。

柯拉松雷打不动的是梅干饭团,佐以卷心菜和莴笋,最后是一壶清茶,对朴素的食物情有独钟。

你的饮食习惯则深受揍敌客家长辈影响,在有选择的时候你更偏向米饭与炒菜,最好还能再来一盅热汤。

开动之后桌上安静无言,其他人的谈话声便清晰地传入耳中。

餐馆虽然位置偏僻,却能看到好景致,透过窗口奇峰峻岭遥遥可见,白雪皑皑的尖顶映照在夕阳余晖里,看起来就像浇了橘子酱的冰淇淋。

于是你追加了一份橙汁圣代。

老板做圣代的时候,正在说话的那位外地游客口舌不停,继续与他闲谈有关于岛上唯一一座高山的传说故事。

在格兰特商会成立之前,贝斯法特居民世代以海为生,而与四城比邻的这座雪山一年四季物产贫乏,除了形貌奇诡以外没有更多特殊之处,因此本地人对它没有太多寄托,甚至无人想起给它取一个像样的名字。

直到十几年前,山上异变横生,原本只会在隆冬时节出现的暴雪突袭盛夏,整整刮了一个夏天,以至于当年真正的冬季来临时连雪线都下移了几分。

但这依然不影响居民们的生活,他们的活动轨迹通常不会超过半山腰。

后来有一天,一个外来的探险家迷失在暴风雪里,无迹可寻,人们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再也无法走向雪山更高的地方,如果越过某个界线,即使是万里晴空也会有狂风暴雪凭空袭来,让人寸步难行,就像冥冥中有神秘的力量在拒绝他们踏足。

于是人们开始畏惧这座山,等闲不敢靠近,住在山脚的居民也陆续迁居。

那个失踪的探险家和古怪的暴风雪经过十几年的口口相传,已经变成形同怪谈的存在,甚至在四城都衍生出各自不同的版本。

游客似乎是什么小报记者,举着小抄本与老板讨论其中哪个版本更接近真相。

这个故事老板多年来说得舌头生茧,一点也不想搭理他,送完你的圣代之后就躲进后厨里。

“这很明显是人为的吧,如果我有一个大秘密要掩藏,我也愿意选在这种地方,或者自己制造一个。”你挖了一勺圣代,轻描淡写地说。

柯拉松咽下嘴里的饭团,竖起食指悄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见你吃得差不多了,他从大衣里摸出一瓶维生素,放在你面前。

你一时无言以对。

“我没有生长痛,我的骨骼很健康。”

''少废话。''

柯拉松抬手招呼老板送来温水,像个□□家长一样独断专行、不讲道理。

你生来便无父无母,流星街长老院分配的养育者在自愿成为殉法者之后也早就尸骨无存,弱肉强食的世界里你以自身立足,迄今为止只有柯拉松会顾惜你的“幼小”,即便他很清楚你并非弱者。

“孩子”的身份确实为你带来诸多便利,但这种基于善性与道义的关爱无法令你满足,它能属于你也能属于其他人,而你要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占有他的全部。

因此必须让他从”保护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