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阮城问，“可惜的是，现在卓欣死了，还不知道是谁，因为什么杀了她。”

“警察说很可能是陈庭杀了她。”夏清百思索着，“为了什么事情呢？”

“你从源头阻止车祸的发生，等于在那一天，陈庭醉酒后没有碰到周老师，而是直接回家？”阮城说，“陈庭没有回到自己家，而是去找了卓欣，之后卓欣溺死。”

“他们俩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夏清百猜测道。

“我也有这个猜测。”阮城说，“而且按照陈庭先前醉酒后的行为看来，他当时很可能是处在不清醒、冲动的状态下。”

“无论如何那也不是杀人的借口。”夏清百说，“现在怎么办？需不需要我再回到过去一次，看看卓欣当时遭受了什么，以及是否还有机会可以救她？”

阮城想了想说：“你觉得有这个必要吗？没有卓欣，我们还可以找其他人代替。”

“其他人不太好找，不一定能符合，况且我觉得……”

夏清百犹豫着没说下去。

“什么？”阮城问。

“我觉得卓欣有一点可怜。”夏清百回答，“今天听到洪晋讲她小时候的故事，本来在这个世界上就孤苦伶仃的，最后还要孤零零地一个人死去，这对她来说，太不公平了。”

阮城“哦”了一声：“所以这次你想重回到过去，是因为同情而不只是为了完成任务？”

夏清百没回答，表情显然是默认。

“想做就做吧，不然到最后你还是会感到遗憾。”阮城说，“但是……”

“但是？”夏清百奇怪地看着他。

“没什么。”阮城说，“这一次又要回到上一天吧，总感觉时间的力量都快要被你透支完了。”

“不会吧？”夏清百开玩笑似的说，“事不过三，再怎么也得再让我来一次。”

·

回到上一天晚上的第一件事，夏清百就拉着阮城去蹲守陈庭，并且跟踪喝得醉醺醺、摇摇晃晃的陈庭，来到卓欣的住所外。

两人猫在楼梯道间，偷听陈庭上楼敲响卓欣家大门，但是无人应答。

“这个时间点，卓欣应该还在周家。”阮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悄声对夏清百说，“所以他应该会给卓欣打电话。”

话音刚落，就听见陈庭拨通了卓欣的电话。

他用喝高后麻木的舌头叽里咕噜讲了一堆听不懂的话，卓欣那边很快也传出气急败坏的声音，听语气大概是在痛骂陈庭。

陈庭让她赶紧回来给自己开门，卓欣直接挂断电话。

“吵起来了？”夏清百小声猜测。

“先看看。”阮城低声回答。

不一会儿，陈庭从楼上下来了，夏清百和阮城连忙躲进一楼楼梯后的空隙处。

陈庭跌跌撞撞地从楼里走出去，一边走还一边哼着音调古怪的歌，在后面偷看的夏清百和阮城都生怕这个醉鬼一脚踏空出个什么意外。

陈庭并没有出什么意外的，走到了楼下不远处乘凉的亭子里，在长椅上坐下来。

夏清百“啪”的一声打死一只蚊子：“我们就要在这里做着喂蚊子的活菩萨，盯着一个酒鬼发呆吗？”

“等卓欣回来吧。”阮城说。

不过他们并没有等待多久，意料之外的事情就发生了。

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靠近陈庭，低下头说了两句话，忽然伸手捂住陈庭的口鼻，片刻后，陈庭就昏倒过去，被鸭舌帽男人用手架在腋下，慢慢地拖向不远处的面包车。

“哎……”

夏清百差点就想冲出去了，阮城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了下来，并且远远地拍下陈庭被拖走的一幕、还有那辆面包车。

等到车开走后，两人才从树荫后走出来，夏清百盯着小区的大门，那里已经看不到面包车的影子：“刚才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没有做出改变原来时间线的举动吧？”阮城说，“先前你说卓欣死了，陈庭可能是害死她的凶手，而我们正在经历的，就是你的这个猜测。”

“对啊。”夏清百猛地反应过来，“如果陈庭被人带走了，不是他杀了卓欣，那又会是谁？”

阮城忽然想起什么：“给卓欣打电话。”

他们现在需要确认卓欣是否还活着，卓欣被溺死这件事可能没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