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话本加印!(1 / 2)

[犼的三分生魂贴上耳膜发出嘶吼,满身浴血的女魃拔出刺入身体的三支长箭。单膝跪跌在地的瞬间,她将手中断刀狠狠插.进干旱龟裂的土地中,借力把脊背撑得笔直。

血红双目中恨意滔天,一寸一寸扫过对面的千军万马。

“她败了!”

她听见欢呼声。

“女魃败了!”

“应龙真乃天界上神,若非他受天命所召前来相助,我们如何能打败这祸世魔头。”

“现在该怎么办?”

“当然是杀了她!”

惊雷滚过,暴雨倾盆而下,驱散大旱千里。

号角声在雨中响起,他们怒吼着冲杀过来。女魃却跪在原地不再起身,她浑身被淋得湿透,只是怔怔地抬起头,血泪流了满面。

我自知与凶兽合魂祸乱世间万劫不复,终不为天道所容,可为什么置我于死地的人偏要是你?

他们杀近了,她嗅到刀刃剑锋的冷腥气。

犼魂在暴怒,在灵脉中横冲直撞,像是感受到危险的靠近却无法逃脱的绝境困兽,拼进全力撕咬着她的血肉。

可这又算什么疼?

女魃闭上眼睛,在性命将尽的绝境中竟然笑起来。起先只是带着苦涩的低笑,后来渐渐变成声嘶力竭的疯狂。大笑声在天水如注中断肠回荡,久久不绝。

龙吟忽然穿破雨幕从天而降,巨翼掀起疾风冲散来势汹汹的众人,龙身将她温柔托起,随后在一片惊愕中腾空而起。

应龙穿云破雾,冰冷的触感包裹着女魃,她忽然开始剧烈地抽泣,拿起断刀一下又一下地刺入龙鳞。

龙血顺着喷涌而出染红云翳,应龙却将她护得更紧。

“别怕。”

她终于听到了朝思暮想的熟稔声音。

“哪怕是去冥府炼狱,我也陪你。”]

“嗷——!”江醉墨哭成狗,“林藏樾,你知道我被虐就会死吗?”

林藏樾在满案纸篇中抬起头,肝接档文累到目光呆滞,头发也被她自己揉得乱七八糟,脸侧还有一抹不小心蹭上去的墨痕:“啊?你刚刚说什么?”

江醉墨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揉碎了:“女魃炼狱真的是应龙为护住青梅恋人的性命,甘愿自毁形魂化身而铸的吗?”

“我封面上禁止上升真人六个大字是白给了吗?”林藏樾又震惊又嫌弃,“你可是地府司狱阎王,但凡这话从别人嘴里问出来,我都不会这么无从回答。”

“可是……”江醉墨一时无法从悲伤中抽离,“他们之前太甜,之后的刀子就显得更疼,别扎龙魃,扎我!”

一旁调试琴弦的曲敬谣实在再也受不了江醉墨的胡言乱语,她浅笑盈盈地打断:“司狱大人,这是话本。”

江醉墨擦擦眼泪:“我都哭得这么惨,抢到话本的那帮鬼怎么能如此风平浪静?连个反应都没有。”

林藏樾“哗哗”地翻着又写了厚厚一摞的手稿,不时提笔疾书涂改:“总要让子弹飞一会儿。况且他们该怎么反应?女魃炼狱在无回地狱之下,就算有鬼心里好奇,又有几个真的敢去?”

“反正我不敢去。”江醉墨抽一口凉气,埋头从头翻话本。

曲敬谣开始弹奏琵琶,音调缓慢悠闲。

林藏樾把笔夹在两根手指间,在琵琶低吟中托着腮发起了呆。目光透过窗棂落向远处的忘川,她又在忍不住回想六月初六寒昭烬在子时之末独自来河畔放念尘灯的背影,以及那句满是落寞的“本座不记得了”。

听起来有几分自怨,几分孤独,还有难以挥去无法逃脱的悲伤。林藏樾莫名觉得他说这句话时并没有撒谎。

她突然开口:“司吏大人。”

曲敬谣抬起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六月初六那日,我看到鬼帝去忘川放念尘灯了。”

琴音不休,曲敬谣并不惊讶:“陛下每年六月初六都会去忘川放一盏念尘灯。”

“每一年?”林藏樾加重声音重复一遍,她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可是鬼帝已经来地府这么久,尘世间难再有他牵念的人。”

“念尘灯在念不在尘,若心中有念,无谓所念之人或事是否还在尘世间。”

江醉墨在一旁插嘴:“也可能陛下牵念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投胎再投胎呢。”

曲敬谣竟然出人意料地对江醉墨的话表示赞同:“有这个可能。”

林藏樾站起身慢慢走到景色一成不变的窗前,修眉紧蹙试着问道:“你们见到鬼帝,有没有听到过有铁链声?”

琴音停住,曲敬谣露出不解的神情,和江醉墨一齐道:“铁链声?”

“对,就好像……”林藏樾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种声音,她只想起映魂湖水镜中自己的魂魄被浑身困缚的惨状。

那声音好像有许多无形的铁链绑在一个人身上,让他日日夜夜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