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杉棺(2 / 3)

的忘川,就能难住我们所有人。”

“其次,玄杉棺是问冥阁的一部分,芈徽子割了三成魂力给问冥阁,玄杉自然也有她的神力灵识,四舍五入等于那么大一个司命阎王潜入水中亲自抓水祟。”

“可这件事也并非那么简单。”林藏樾停下笔,望向酆都南峰的方向,“玄杉棺离开问冥黑水,问冥阁必会以为出了异动,万一问冥阁因玄杉棺离水而生变,伤及阁中命卷,非同小可。”

江醉墨像是被吓住:“玄杉棺已在酆都河川里游荡了两三日了,问冥阁可有什么动静?”

“芈大人拼上了全部魂力,暂时封住了问冥阁灵识。”林藏樾满脸佩服,伸手点赞道,“鬼中豪杰。”

江醉墨:“姑姑,如此大的代价,司命阎王怎么肯?”

林藏樾若有所思地看着酆都南峰:“此事不光关乎地府魂魄安危,更关乎问冥阁命卷被窃之事,她身为司命阎王,没有旁的路可以选。”

“姑姑是说问冥阁命卷被偷与水祟有关?”江醉墨更不解了,“如果当初水祟入问冥阁时能在问冥黑湖中躲开玄杉棺,这次如何一定能抓住他?”

“要么是水祟当时命好恰好没碰上,否则就是有人出手相助。”林藏樾对江醉墨笑道,“江大人不必忧心,司命阎王定能将水祟抓回。”

江醉墨还欲再问,林藏樾已经低下头继续写话本,一脸云淡风轻的镇静。江醉墨又坐了一阵后,有司狱鬼吏送来了今日入无回地狱的魂册,他忙带上哭笑假面与鬼吏一同离开。

江醉墨披麻戴孝的身形远到看不见后,林藏樾的眉头终于能锁紧。

司狱阎王的担忧她并不是没有。当夜在司命殿中,芈徽子思索再三,终究禁不住林藏樾开出的诱人条件,最后将自己的魂力再割出两成单附于玄杉棺之上,以求能速将翠面水祟抓回。

但割出五成魂力,即便是对司命阎王来说也凶险至极,稍有不慎,在外的魂力便会全部折损。她已经身入问冥黑湖底的影塔中,神识全无,单以魂力封住问冥阁,魂魄如同春末的一簇蒲公英,只消谁轻轻推上一掌,便会烟消云散。

本该由她在问冥黑湖旁为芈徽子护法,但司野说孟婆不见踪影实在太过惹人注意,况且每日的孟婆汤也无法解决。而自己整日行踪飘忽不定,几日不现身亦是常事,加之他曾差一点成了司命阎王,来往问冥比旁人方便许多,此事由他去办最合适不过。

可到如今已经三日了,玄杉棺仍在冥界河川中四处流连,落于林藏樾和曲敬谣掌心的传念诀始终没有半分动静。玄棺离开问冥黑湖,林藏樾便没了去问冥阁的办法,只能干坐在这里等消息。

自从蓝挽苏与阿弥遇袭后,再让旁人为自己做这些可能会遇到危险的事,更是让她感到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焦灼难安。

林藏樾抿紧嘴唇,把笔下只写了半行字的宣纸揉成一团。纸团很快被扔到地上好几个刚刚落地的同伴旁,无辜地承担了孟婆的心烦意乱。

寒昭烬披着玄氅走出太阴寝殿,在离林藏樾最近的地方坐下。拿过她手中的狼毫笔后,伸手把林藏樾抱入怀中,裹进已经温热的大氅中。

“冥界阴寒不分四季,八月间太阴殿上也冷风不止,我知道你不喜欢。”寒昭烬感到林藏樾像受了委屈的林小胖一样往自己怀里拱了拱,握紧她的手温声道,“本座想法让你回阳世走走如何?”

“不去。”林藏樾嗅着鬼帝身上温热的乌木焚香气,心中的烦躁平复不少,“不过如果有一天能和你一起的话,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寒昭烬故意做出一副听话懂事的神情,乖觉又认真道:“本座要好好呆在冥界,不做所有可能折损魂力的危险之事,姑姑以为如何?”

“姑姑说如此甚佳。”林藏樾从寒昭烬怀里抬起头笑了。

“孟婆大人笑起来真好看。”寒昭烬半眯起眼睛,漆黑冷淡的眸光里有某种生动的宠溺。他抬手抚过林藏樾的脸庞,原本苍白的手指已经有了暖意,泛起淡淡血色。

“嗯,小野一定也这么想。”林藏樾心中记挂着司野与芈徽子,心不在焉随口说道。

“你说什么?”寒昭烬的语气骤然冷下来。

林藏樾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脚已经快把醋坛踹飞,慌乱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你,你也在林小胖的前世见过世子笑起来的模样,我是说小野这么多年一直很想世子……我,我又很像……”

“唉,算了。”她越说越乱,干脆破罐破摔地摆烂小声道,“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

“本座知道。”寒昭烬看到林藏樾的模样,浅浅勾起唇角,“司野虽因心有所系却断缘不得,对万事皆如枯木,但神力足可比曲敬谣。问冥阁本就该为他所控,守几日黑湖于他而言不是难事。芈徽子掌司命殿多年,身为冥神与蓝掌柜和阿弥到底不同。更何况你留了轮回神力在湖侧相护,必定万无一失。”

“嗯。”林藏樾的声音很闷,“我当然相信小野与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