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2 / 3)

这萧将军就算是个不拘小节的男人,可他毕竟出身契丹贵族,就算累狠了,不可能连换掉这双脏靴的时间都等不及。

契丹人怀疑素心,就是因为房中只有动过的糕点,可若是他是在外面中的毒呢?死后被人移到屋里呢

“不可能,我们将军昨晚去跑马回来后就没有出去过了?”仆从说道

“你为何这么肯定?”永宁问道

那仆对上永宁眼睛,脸立马红了,竟然有这么好看的人,李从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提醒他说正事低

“我们将军有一爱马,名叫黑风,每日他都要骑着它跑几圈的,昨日他骑马回来时我刚好碰见了,马还是我牵去马厩的。”

“你见到他脸了?”永宁问道

仆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摇头,当时将军披着一件黑色的斗篷,他没有看见脸,可身型分明就是将军无疑,他不会认错的。

就没有可能是别人骑马冒充他回来

仆从立马说道:“这不可能。就算我认错了,可黑风不会认错的,我们将军如此宝贝这马就是因为它的脾气,这马野性难驯,平日里只认我家将军,别人是骑不了的,碰一下都会被它踢,将军也是爱它的这性子,说它认主,就连出远门都带着。”

说话间,这仆从已经带他们到了马厩,指着其中一匹黑马说道:“就是它了。”

李从思刚走进了几步,这马躁动不安,警惕看着来人

确实如仆从说的那样,不是熟悉的人根本近不了这马的身

这么说萧将军确实是活着回到驿站,然后睡一晚无声无息地死了?

“马奴,你过来!”仆从大声呵斥着一声,顺着声音看去,永宁留意到,远处马厩角落里窝着一人

他大概二十多岁年纪,长得瘦弱,穿着粗布灰衣,皮肤黝黑,头上编制着几条小编

“这是东夷奴,,他养马有一套,平日里都是他照料将军的爱马。”仆从解释道,口气中对这马奴很是轻贱。

马奴距永宁和李从思还有一丈远时,他突然跪了下来,匍匐着爬到了他们面前行礼

“贵人万安。”

永宁和李从思被他这举动弄懵了,不解看着仆从

那仆从脸上都是得意:“东夷奴低贱,在我们契丹,他们都要如此行礼,以示对贵人的尊敬。”

就连永宁这受惯了众人行礼的公主,都觉得很是不适,这是让人行礼还是折辱?

“你起来吧?”永宁说道

那人把头埋的极低,头磕的碰碰响,吓得求饶:“贵人饶命,贵人饶命。”

“贵人面前他们都得跪着回话,这是规矩。”

毕竟是别人的奴隶,李从思他们便也没有勉强,只问了几句话,确认了当天萧将军确实来骑过马,只是萧将军跑马时这马奴回了王府,萧将军如何回去的他就不知了

原来这马奴是契丹公主的陪嫁,因为善养马,所以被叫来帮萧将军照顾几日他的爱马

素心转头打量了几次马奴,她总觉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回去路上,永宁问李从思这东夷奴是怎么回事

“东夷奴是他们的一种蔑称,契丹东部有大大小小十多个部族,契丹仗着兵多常欺压他们,被他们俘虏的那些部族男女们就被称为东夷奴。”

“这么说,他们和契丹关系不好?”永宁问道

“这是当然,那些部族受契丹欺压盘剥多年,可他们根本没能力反抗,这么些年下来,这仇恨越积越深,但我看,这马奴应是没这个胆子,就算有,萧将军也不可能让他近身,你也看到他们那行礼方式了。”

隔着那么远就要跪行,恐怕日常连出现在身边的机会都没有,何况是近身投毒

永宁瞥了他一眼,她也没说是马奴,她只是想到了其他而已

李从思盘坐在窗边,看着手中的纸张笑出声来,永宁好奇看过去问道:“笑什么?”

明日可就是最后一天了,凶手至今没有头绪,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你过来看,”李从思向她招手,把手中东西递给她

这是驿站随行人员的证词,李从思让人盘问萧将军最近有否结怨他人

永宁接过看了几页,都是说萧将军平日人待人宽和有礼,从不与人结怨,看起来是个好人。

这又什么好笑的,永宁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李从思又从另递给她一些,示意她继续看

永宁接过看了几眼,越看眉头越紧,脸色也变的难看

“是不是很有趣?一个人竟然有两种极端的评价。”他指着那边的一叠纸说道:“那里面的人说他性格宽仁,温善,有君子之风”

他又用手指点了点手中的这一沓,“这里面的人却说他好色成性,为人狠毒凶残。”

李从思冷笑了一声,“看来这个萧将军是个有故事的人”他弹了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