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的状态。

看起来有点可怜。

还没来得及试图去安慰一下低落的水母，A1F7 养殖室的门第一次被敲响。

“咚咚咚。”

是谁？

章丸打开养殖室特质的厚重金属大门，外面出现一个和她一样穿着防护服的人。

这个防护服和养殖员的又不太一样，颜色呈现着浅蓝色，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几乎只能看到一双眼睛，不说话的话连性别都分不出来。

章丸想起爱丽丝说的月度考核，猜到可能是因为考核而来的相关工作人员。

果然。

“我是月度考核负责检查水母情况的工作人员，麻烦让让。”

对方听声音是个男人，语气带着傲慢，看都没看章丸一眼直接往水母水缸走去。

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的方法，男人清点水母的速度很快，边点的时候还能边碎碎念。

“啧，让我来看看你又死了多少水母。”

“不知道最近养殖园都招了些什么人，我验过的养殖员没有一个达标的。真是浪费联邦珍贵的财产！”

“你们这些蛆虫不知道有什么用，连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了。”

......

男人语气高高在上，带着不屑和鄙夷终于正眼看向章丸。

“你是多少级？”

章丸面无表情回答他：“十级。”

男人撇了一下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她：“啧，十级啊，那干不了几年也就成为这些水母的肥料了，就你这种级别，再努力月度考核也无法达标，还不如早早放弃。”

再......还不如......

你再坚持这个病也治不好了，还不如安安心心地认命。

你再努力也赶不上那些身体健康的人，还不如早点躺平。

这是章丸上辈子最讨厌的话，果然时代再怎么变化，这种人还是比比皆是。

章丸没说话，男人嗤笑了一声，用一种黏糊糊的眼神从上往下扫了一眼她。

就算是透过厚重的防护服，她也能感受到男人那恶心的视线。

见章丸态度冷淡，男人也停止了碎碎念，他在短时间内迅速清点完了水母数量。

9504。

“数量 9504 只，你这肯定不合......”男人本来想象征性的翻开之前的数量填个数字走过场。可是工作日志上面明晰写着 A1F7 养殖室的水母前一天的数量显示是 9480，而月初的数量是 8231 只。

男人及时刹住话头，他满脸不可思议：“你竟然通过了？”

章丸连假笑都不想施舍他一个，淡淡回答：“你自己数的，我有没有通过你心里应该清楚。”

男人在临走之前眼神里闪烁着恶毒的目光放话：“你别高兴太早，你一个十级养殖员注定早晚都得被这些畜生吸干血，认命吧。”

水缸里的水母们似乎变得更红了一些，离章丸最近的那只水母感似乎受到章丸的愤怒，它难得地浮出水缸。

章丸看着这些似乎通人性的水母内心喜欢，她奖励性地滴了一滴血进水缸，缸里的水瞬间变成红色。

早知道水母的数量会莫名其妙补回来，她肯定死都不会加入钦松月的组。

章丸无语，也不知道现在反悔还来不来得及。

她在内心咆哮了一声，好像可以看到钦松月站在面前。

他脸上还是万年都不变的笑容，连嘴角的弧度似乎都精准保持着每天一模一样。

“你觉得呢？”他笑着反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