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1 / 2)

眼见海格格状态看着还好,映月松了口气。

就是眼圈有点红。映月微蹙双眉,不知府医所说她知不知晓。

她软下声音,安抚海格格:“先好好养好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海格格微怔,没想到映月一开口还是关注她本人的安危,她抿唇:“姐姐什么都不问我吗?”

见她这样,映月还有什么话能说出口,她又叹口气:“我等你主动同我说,我不逼你。”

这件事疑点实在是太多,海格格提及侧福晋提得不明不白,加之她之前忽地同她提过关于侧福晋的事,她担心是海格格在筹谋什么。

“姐姐之后会知道。”海格格狠了狠心闭上双眼,“姐姐回去吧,此事无关姐姐,更不必因此伤神。”

映月欲言又止,但还是听了她的话离开。

海格格的反应更坚定了她心中的想法,这是她的一场筹谋,就是针对着侧福晋去的。

……

如此大事,自然很快就流传到那拉侧福晋耳朵里,即使福晋早已下令封锁消息,但她总是有自己的路子的。

为了弘历的喜好,侧福晋通常以贤惠温婉示人,旁观者只是了解一点,就可以看出她在效仿福晋,听了手下人说起这件事,实在绷不住人设,手中的瓷杯砸在地上,锋利的瓷片溅起。

贴身侍女盼兰瑟缩一下,不敢躲开,一时间身上泛起火辣,大概是被瓷片划了几道子。

得知已经过去一夜,侧福晋更是反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现在才来报,要你有何用?”

盼兰年纪尚小,皮肤很白嫩,还没有因为长年累月伺候人而变粗糙,侧福晋长指甲在上面留下清晰的血痕,掌印更是轻易可见,可她顾不上这些,捂都不敢去捂,“扑通”一声跪下,这声音回荡在屋内,另外一边站着的小侍女都不忍地别开目光。

她不停磕头,却不敢为自己讨饶一句话,她知道,若是侧福晋听了,恐怕更难消气。

侧福晋不能将她处死,但可以将她打得半死,将她称病,丢到一边等死,此中苦痛,恐怕要比直接被打死还要难熬,因为自戕是被严令禁止的,若被发现,要累及家人,故而折磨人的法子多得很,最重要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侧福晋没空管她,不过是为了出口气罢了,将盼兰踢到一旁,冷声道:“滚下去,不用来伺候了。”

另外一位侍女盼菊自然而然顶上来,她很有眼色地轻声道:“侧福晋莫气,连福晋和爷都不知晓她有孕,您又是如何知晓的?她这般栽赃,实在是没有道理。”

侧福晋自然也知道这些,但是……

“古言道‘虎毒不食子’,她这样狠心,我还真是小看她了。”侧福晋垂眸,声音冷得彻骨,“若是以旁的也便罢了,爷总会信我,可事关子嗣,又怎会有人敢相信,天下有这样狠心的娘亲?她这招就算是输了,撼动不了我的位置,也会惹得我一身腥。”

盼菊却摇摇头,恭敬地弯腰:“福晋那边,终究心里有愧,也定会偏向您的。”

提到“福晋”二字,侧福晋恨红了一双眼:“她?我不屑。”

盼菊耐心地劝:“侧福晋,如今只有她能帮您了。”

这句话说罢,侧福晋没再开口,只是垂头沉思,盼菊没有再说话,专心候在一旁,等待侧福晋将事情利弊想清楚。

不久,侧福晋起身,唤人为她更衣。

“盼菊,随我走一趟。”

“是,侧福晋。”

……

映月不知侧福晋那边掀起了多大的惊涛巨浪,她也并未真的不再去看海格格了,只当是什么都没发生,也不去问她任何旁的事,就当照顾一个刚刚小产不久的姐妹。

她亲自看着海格格的侍女煎药,又将药亲自端过去,看着海格格喝下一碗药才罢休。

这倒是她做惯了的事,有时候福晋喝安胎药,她也是这般做的。

海格格的另外一位侍女却忽然进来通报:“两位格格,爷正在路上,已是快到了。”

映月有点慌乱,但很快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侍女出去后,她低声问海格格:“昨日见到爷没有?”

海格格摇了摇头:“我昨日几乎是昏睡过去,今早才醒来,听闻身边人说,昨夜爷有来过,却是并未亲眼见过爷的。”

这样看来,弘历便是,看了一眼,将她抱回房便走了……

那么多侍从,恐怕都看到了这一场景,她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被自己男人抱着回去,简直……

太羞耻了。

她感受到脸上一阵滚烫。

……

很快,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来自李玉——弘历几乎去到哪里都要带着他。

两个人急忙行礼,大概是瞧着海格格刚刚小产完,身子还虚弱得紧,弘历先免了海格格的请安,却还是亲手将映月扶起来。